&ldo;人已经走了,只送来这东西。&rdo;
&ldo;哦?&rdo;
钱哲狐疑地拆了那油纸,只见是本薄薄的册子,瞧来像是新fèng的,打开一瞧,里面的墨还有些微湿,只是瞧了几眼,却忽然给狠狠合上了。
&ldo;堂主?&rdo;一旁的下属见他神色有异,开口想问。
&ldo;没事。&rdo;钱哲定了定心神,将那册子细细包好收入怀中,心中却是暗惊。
长生诀?竟是派人送来了长生诀?这小子在想什么?
&ldo;可还留下什么话来?&rdo;钱哲问道。
&ldo;有,说是,货奇勿张。&rdo;
&ldo;货奇勿张……&rdo;钱哲沉吟道,又翻来册子瞥了一眼。
这是新抄的手抄本,东西怕是不止他一人拿到。
长生诀一向只有门中长老之上的人可窥得其精髓,其余弟子均按地位天资得学不同章法,这小子初来乍到,没想到行事竟如此大胆,看样子,这事儿怕是玉蝉子那头不会知晓。
&ldo;堂主?这东西有蹊跷?&rdo;
&ldo;何止蹊跷,这个新门主,不简单呐。&rdo;
收回了思绪的钱哲,抬头瞧上座上那人,明明年纪轻轻,却面上一派老成,没有半点怯场之意。这钱哲是个明白人,见单司渺短短几个月便将六堂十二舵的底摸了个清,其心思缜密,城府之深,当真惊人,加上玉蝉子对他的支持,此下怕是再多做反对,只怕会徒添晦气罢了。
&ldo;属下在。&rdo;
&ldo;听说,君无衣日前带了些人去了留城。&rdo;
&ldo;是。&rdo;
&ldo;可寻了你的麻烦?&rdo;
&ldo;麻烦自然是要寻的,不过便宜,却也没讨了好去。&rdo;钱哲这话说的模棱两可,自己位居六堂之首,这名头,可不是白当的。
单司渺点了点头,终是停下了刚刚的一番咄咄之语。
单司渺之前之所以不急着来长生门,就是因为长生门与杨家不同。杨家是世家,清清白白地放在那里,任世人说道,一切规矩都有迹可循,他既有浮云印在手,又得了淮阳百姓的信任,不难坐稳家主的位置。
可长生门却不会理会这些。暗门中人,自是以实力与利益说话,他在杨家的时候,便偷偷走访了好些分舵,趁机收服了一些心腹,这些人大多在门中均不算起眼,好却好在分布极广,消息灵通。留城之事,单司渺早已派人探查过,君无衣带了五千人马,百余高手,却只为了追几个名不见传的歌女,此事让他甚是不解。今日得见钱哲,觉得此人精炼老辣,不卑不亢,甚有实才,心中想着,说不定能从他嘴里知道些什么。
心思已定,决定先试他一二。
&ldo;你觉得,君无衣这次,所图为何?&rdo;单司渺又问。
&ldo;所图之事属下确实不知,不过那几个歌女的身份,钱某倒是有查出一二来。&rdo;钱哲答道。
&ldo;哦?&rdo;单司渺微微一笑,这个钱哲,果真是聪明人。
&ldo;那几个女子都是风月之人,本是洪州城里有名的歌姬,只是前些日子犯了事,才逃到了留城。&rdo;
&ldo;就算犯了事,也不会劳动到君无衣亲自带人去抓吧。&rdo;一旁的秦渊不解道。
&ldo;本是不会,可怪就怪在,这些女子都身怀武艺,甚至会些鼓弄人心的邪法,秦堂主想想,能从君无衣手下逃出洪洲城,又怎么会是寻常歌女。&rdo;
&ldo;这些女子,犯的是什么事?&rdo;单司渺问着,却忽地瞥见一旁的玉蝉子面色有些奇怪,不免多瞧了几眼。
&ldo;在ji馆里杀了一个人。&rdo;
&ldo;谁?&rdo;
&ldo;滕王阁,季万全。&rdo;
&ldo;季万全?&rdo;玉蝉子惊讶道,这个人,是李鸿英心腹,李氏江山,当年有一半都是他打回来的,沙场中人不知李鸿英者尚有,可若提到季万全季大将军,那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
李鸿英折了他,就如同失了左膀,怪不得会出动到君无衣。
&ldo;这倒是奇怪了,既然都追到了人,连君无衣都没有拿下的人,偏偏被那神弓阁拿了去,这神弓阁,究竟是何方神圣?&rdo;
&ldo;秦堂主不知道?&rdo;单司渺好笑地瞧了瞧他,复又瞄了一眼身旁的玉蝉子,只见她若有所思地搅着裙摆,怕是已经神游于外了。
&ldo;难不成,门主知道?&rdo;一旁的秦渊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