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孟梁观看了她好一会儿,终于把她放开。
他大手抚住额头,迈步走到窗前,手撑住窗前栏杆,望着外面天空上渐渐聚合起来的云层。
男人立于窗前的背影阴郁而高大。
岁初晓曾经把他当做一座山。
一座云雾缭绕,植被繁茂的大山。
她把自己迷在了里面,以为永远都走不出来了。
现在,不也出来了吗?
她最后看了他一眼,仰起脸忍住差点滑下来的眼泪,转身就要去开门。
手刚握住门把手,孟梁观的大手就覆了过来。
他低头在她耳边,咬牙道:“岁初晓,你现在后悔还有挽回的余地。”
岁初晓挺了挺脖颈,“不好意思,我没想挽回。”
她说完就再去拧门锁,男人的大手包裹住她的,不肯松开。
他咬牙切齿,“要结婚的是你,要离婚的也是你,你把我当什么?”
岁初晓怔住,想了想,随即说到:“愿望。”
孟梁观冷笑,“愿望?”
她转过身来,看着他,“就像小时候过生日许愿想要个玩具熊。后来妈妈帮我实现了,真的给我买了好大一只玩具熊。可是,”她凄然一笑,“你看,现在谁还知道哪只大熊在哪里呢?”
女人的眼神清冷如深秋的湖泊,孟梁观在她的湖光里看见了自己的倒影,薄脆的,破裂的。
他一笑,手就松了。
岁初晓打开房门,拖着行李箱就走了出去。
孟梁观转身,伸手把旁边桌子上的一只盒子扫落在地。
盒子里的东西滚落出来,一把车钥匙,两件首饰,是他送她的礼物。
寥寥几样,仅此而已。
岁初晓拖着行李箱下楼时,梁丽华和秦姨已经把午饭做好了。
岁初晓很抱歉,“不好意思梁阿姨,我还有事情,不能吃您做的饭了。等有时间,我请您……”
望着梁丽华先红了的眼圈,岁初晓勉强说完,刚才努力忍住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滚下来。
她低下头,抿紧了嘴唇,迈步就走。
来时明明是万里无云的天气,此时却是雷声滚滚。
风也起来了,把院子里那棵早开的玉兰树的花朵吹落了一地。
秦姨站在一边,焦虑地说:“这才农历二月份,怎么就打起雷来了?”
岁初晓刚要拉开房门,梁丽华叫住她,“你身子弱,我让老张送你。”
这场雨来得突然,岁初晓没带雨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