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淑头顶上一堆发饰,压的她脖子都缩短了一截,“我,我这能不能把凤冠摘了?这个太重了,我感觉头都被压的沉沉的。”
双喜忙道:“那不成,这个你要等新郎官揭了盖头,哪有盖头不揭就直接脱凤冠的,多不吉庆?”
她只觉得脖子都疼了,冯玄畅说一会儿就回,外头那么多朝官过来吃酒,他怎么不得挨个敬回去?
“双喜,我心里头紧张,你给我倒杯水罢,我压压惊。”她舔舔嘴唇,觉得有些燥热。
双喜到处看一眼,“只有方才一壶酒,要不,你再喝一盅?”
酒也成,能润润嗓子,她忙点头。
姑娘们在洞房里头闲聊,外头席面上也热闹。
推杯换盏,都是朝中重臣,同僚来捧场面,他如今的地位,这些朝官多少都是有些攀附的意思在里头,是以劝酒的少,各人都同他不多喝。
他今日穿着大红喜服,难得不似平日里一副阴沉模样,言谈举止温润儒雅,若不是大家都知道他平日里是个阴狠做派的人物,怕全都被眼前这张温和的脸皮骗了。
饶是如此和气,大小官员还是恪守着,各人心里头都有一杆秤的,礼尚往来,点到即止,没有一个人敢造次。
他今儿倒是人人都给足了面子,酒不多喝,却每桌上都抿一口,席面挨个走完过场,五盅酒下肚,他同席面上的宾客门拱拱手,“咱家不胜酒力,这就先去歇了,各位随意。”
众人识趣,
第99章咱们上朝去
皆是起来躬身,同他周到的揖个礼数,客客套套的道:“掌印且歇着,莫操心外头席面,咱们恭送了。”
他也客套的拱手,由廷牧扶着往回走,步子瞧着是不胜酒力有些醉了的凌乱。
穿过客堂长长的花廊,他往后瞟一眼,松了廷牧的肩头,轻咳一声,“外头这些席面,你盯着些,今儿没旁的事儿,就无需来烦扰我了。”
廷牧点头,“主子,您放心罢,廷牧保管给您料理好。”
洞房里头,允淑两杯酒下肚,双手交叠放在腿上,想起来之前受伤那会儿,冯玄畅还说过娶她是耽误了她的话儿,多少有些感慨,如今已经是洞房花烛了,真真是做梦一样儿的。
奈奈搁外头推门,进来捧着一方白喜帕,到允淑跟前跟她咬耳朵,“主子,虽说咱们姑爷是个这样的身子,不成什么事儿,可这白喜帕是历来的规矩,还是得铺上,您就权当是垫层单子得了,也别想太多。”
她点点头,“你铺了吧,反正嫁都嫁了,我也不在意这个的,倒是真的累了,从早晨到现在,就只想睡觉,晕沉沉的,早晓得这样,还不如就悄悄办了的好,折腾的浑身都酸疼。”
奈奈噙她,“主子净混说,哪能悄悄办了的?这可是头回正正经经做新娘子,大操大办理应的。”
双喜也是附和,“就是的,女人一辈子就这一回,累这会儿值当的。”
门开了,三个人一齐回头,就见冯玄畅长身玉立在门口,双喜最先反应过来,起身揖礼,“正主来了,咱们就退了。”
冯玄畅额首。
三个人看看允淑,鱼贯出了,奈奈窃一眼屋里头,样样都齐全,笑了笑带上房门,和双喜她们一起到女客那边吃酒了。
方才冯玄畅搁在头听了一耳朵,这会儿有点吃不准了,掂量掂量,过来往床上一坐,问她,“嫁给我,你很委屈?”
她叫他说的有些生气,她是什么心意他还不知道么?怎么说这样叫人伤情的话儿来?索性也不等他来挑盖头,自己倒先揭了,气鼓鼓的试探道:“独守空房呢,不该委屈?”
他给她小模样逗乐,蕴笑道:“独守空房?”
她眨眨眼,瞧他一脸的不怀好意,有些慌,结巴道:“怎……怎么?”
他一把搂过她的腰,顺势压她在榻上,嗡哝,“夫人,春宵一刻值千金,咱们歇了吧。”
不是他好色浪荡,喜欢一个人这么多年了,从来没有越矩过,心里爱她敬她,把所有的好都留到这一晚上慢慢品咂。
他在她的眉眼,鼻梁,饱满的唇,一路蜿蜒,所过之处燎原一片,他不忘拉锦被,把两具身子掩住,他说:“允淑,我想要你。”
她脸通红,没经过这种事儿,这会子喘不开气儿,嗡嗡哝哝。
他这样不收敛,叫她心里头怯怯,又觉得这样不太好,顾及他身子,可到底是女孩家,不知道怎么拒他,只得去搂他脖子,咬唇,“我的爷,你这是不叫人活了,咱睡了罢,何苦消磨的,两相做伴说说话也就罢了。”
他不依,埋在她颈间,贪那若有若无的香甜,拉她手解自己的中单。
她简直没了出气儿,又是惊惶,暖黄的烛光里眼睛蓄了雾气来,磕磕巴巴小声问他,“这是什么?”
他亲她一下,目光灼灼,“允淑,咱们往后生一打孩子陪你好不好?”
她恍然大悟,抵着他心口担忧的不行,“你,你这么,太危险了,旁人知道么?你是怎么瞒过蚕室的?”
方才的意乱情迷这会儿全清醒了,她挣扎着想坐起来,替他想办法遮掩,他却按住她不让,“今儿什么都不想,允淑,纵这一晚上,天塌不下来的,嗯?”
她给他说的有些动摇,霎时又被卷进他情难自抑的撺掇里,他攻城略地,却还是尽量轻柔,照顾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