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既然你已经得逞,为何还要埋炸药?&rdo;段子明打断了强盗头目的得意,只问自己关心的,&ldo;如果不是你杀了牛老爹,说不定你早远走高飞了。&rdo;
&ldo;阮方&rdo;眼珠一转,又迟疑了下:&ldo;拿人钱财,于人消灾。如果我说有人出大价钱要我埋炸药才是正经事儿,劫银只是我临时起的贪念,二位信不?&rdo;
&ldo;本府不要银子,你把藏炸药的地方告诉我。我放你走!&rdo;段子明有点着急了,区区万两银子算什么。
&ldo;江湖道义在先,改不得的。&rdo;&ldo;阮方&rdo;连连摇首。
&ldo;那人出多少,我加倍。&rdo;
&ldo;段大人,这不行……&rdo;行字刚滚出喉,只听得一声轰鸣,地动山摇的震撼后,房子整块地陷下去……&ldo;阮宝玉……&rdo;
耳朵在轰鸣,太阳要下山了。
阮宝玉睁开眼皮,第一眼就瞧到不远有个很好看的人嘴巴在动,好像在和人说话,可惜那个人不是自己。
那自己是谁呢?他努力想了想,肯定自己不知道了。在他身边居然还躺了个人,昏迷着,看情景估计伤得挺重,而这厮天生惨白狐狸脸,令他作呕!于是,宝公子很自觉地将眼睛整成斗鸡,继续盯这个好看的人猛瞧。
好看的人应该注意到他醒了,走过与他说话了,耳朵还在轰隆隆地响。
&ldo;我是谁?&rdo;阮宝玉伺机瘫进那人怀里,霜打茄子般虚弱地问。
夕阳下那人带紫的瞳仁略微缩了缩,狐疑地盯他看了会,伸出手指,戳了戳他胸前一块牌子。
宝公子煞住了,只看那人,没看牌子。
只觉得自己被他戳得心乱跳,贼痒痒的,而且还是够不着、挠不到的那种骚痒,接着他感到耳朵也跟着痒痒的,这他挠得到,于是他顺手一摸,摸到热热黏黏的湿润,手伸眼前一瞧:&ldo;我流血了。&rdo;
一个宝光璀璨的笑后,依旧后跟那句:&ldo;你长得真好看……&rdo;
接着头一歪,又昏过去了。
初春,皇宫西海池边,春花倒映碧波,同样嫣红斑斓。
当今圣主帛泠与萧彻正在池边对弈。
帛泠下棋风格犀利如尖刀,天生威严;而箫彻落子严谨,算是讨巧求生。
微风再起,萧彻溃败:&ldo;臣认输。&rdo;
&ldo;萧少保不善弃子。&rdo;帛泠持白子凝视碧水,闲闲道,&ldo;与帛锦一般。&rdo;
箫彻只得赔笑:&ldo;臣一时眼花,错看一子以为自家,导致&lso;劫&rso;不得解。&rdo;
&ldo;眼花一时事小,只是既然有&lso;成王败寇&rso;道理,少保就该学会顾全大局的手段。&rdo;帛泠话锋突然一转。
萧彻心底深深一寒,谨慎地斟字酌句:&ldo;君是君,臣当臣,均是天命所归;况且方寸棋盘怎么扯上大局二字。&rdo;
&ldo;可惜这世上总会有人成王,相对的也必有人为寇。&rdo;帛泠喃喃自语,嘴边弯起一抹嘲笑,眼如深潭寒波泠泠。
萧彻埋头默然理棋子入钵,不敢作声。
这时,内侍奉上越地的贡茶,帛泠接过,视线却上移望茶盅上方那旋旋的暖烟,又想起了某人。
这滋味如噬魂毒药,一面烧得他心焦,辗转难宁;一面又被其吸了魂魄,让人欲罢不能。
&ldo;陛下,方副统领派人回来了。&rdo;亭外有人通禀。
帛泠&ldo;嗯&rdo;了一声:&ldo;命他步晖殿等候。&rdo;转而起身,萧彻识相忙躬身而送,待天子走后,他才想起手上扔执着一枚黑子。他浅笑着拂拂衣角,随手将黑子抛出,子落白钵之中‐‐轻轻一声,尘埃落定。
&ldo;卑职见过圣上。&rdo;
步晖殿内,回转的不是方倪,是他亲信。
帛锦还没回来,负责盯梢的方副统领自然还要尽责,所以派人先来传递消息。
不消片刻,来人已经把永昌的情况说了个大概。
帛泠显然对那个私下探访的帛锦旧部很感兴趣,追着问了句:&ldo;来的是谁,没追到可看清楚了是谁?&rdo;
&ldo;回圣上,方统领说,看样貌那人像是裴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