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他有自己的追随者,支持他的观点和提议,但是那没什么用,克米根本不认同我们。我们根本没有机会发言,众议会持续了将近一整天,我却只看到仅有一打的单翼说过话,克米根本不让我们的声音被大家听见。
&ldo;瓦尔发言后,有个洛曼伦的女人突然说起关于他父亲曾经以谋杀罪被绞死,而瓦尔本人又是如何对艾瑞犯罪赢得飞翼。&lso;毫无疑问,他就是想让我们去捍卫这种罪行,&rso;她说的。有人支持她,现场太多人谈到犯罪,谈到单翼们对如何当好一个飞行者根本就是一知半解,结果瓦尔的提议就被这样的混乱湮没了。
&ldo;甚至还有一些老的飞行者提议关闭学院,不过人数不多。科姆倒是热衷于此,不过他自己的女儿首先开始反对他,真是一次令人瞩目的对抗。阿特利亚岛人对此也很感兴趣,不过不到五分之一的众议会参与人跟他们一起投票,学院很安全。&rdo;
&ldo;至少我们还能为此而欣慰。&rdo;玛丽斯说。
赛蕾拉点头。&ldo;然后多雷尔发言了,你知道很多人都尊重他,他做了一次很好的发言‐‐或许好得有点过头。他谈到了泰雅的理想主义动机,以及他对她的同情,但是后来他说道我们不能让同情或者其他情绪左右我们的判决,泰雅的罪行震撼了整个飞行者社会的核心,多雷尔说,如果岛长们再也不能相信飞行者所传递的信息是客观的、正确的,是远距离岛屿间真实通信的纽带,那么我们还有什么用?如果他们认为我们没有用处,那么距离他们剥下我们的飞翼,强迫我们成为他的岛民能有多久?我们不能跟岛上警卫对抗,他说,我们必须修复被损的信任,而唯一能做到这一点的就是宣判泰雅为非法者,尽管她的动机是好的,我们也只能把她交给自己的命运,不管我们再怎么同情和怜悯她。只要我们为泰雅辩护,不管用什么方式,多雷尔说的,岛民们就会迷惑,会认为我们是在支持她犯罪,我们必须跟她划清界限。&rdo;
玛丽斯点头。&ldo;他的话大部分是对的,&rdo;她说,&ldo;不管这话会带来怎样严峻的后果,我能理解他是怎么说服大家的。&rdo;
&ldo;其他有着类似想法的人都支持多雷尔,耶赦恩的特拉库,阿特利亚的老阿瑞斯,外岛的一个女人,还有库赫岛的琼恩,大肖坦的塔波‐‐他们每一个都是当地的重要人物,广为人所尊敬,所有人都支持多雷尔,瓦尔快疯了,还有卡汀和阿森都在尖叫着,但是克米完全忽略了他们。这次的讨论持续了好几个小时,最终‐‐不到一分钟内‐‐瓦尔的提案被投票否决,众议会坚持宣告泰雅为非法者,将她留给泰雅斯岛长任其摆布。我们没有让岛长去绞死她,提议的是斯坤尼岛的吉瑞尔,我们都离她太远,没有能阻止她,但是那只是一个提议。&rdo;
&ldo;我们的岛长从来不接受提议。&rdo;埃文静静地说。
&ldo;我所知道的就这些了,&rdo;赛蕾拉继续道,&ldo;后来单翼们都离开了。&rdo;
&ldo;离开了?&rdo;
赛蕾拉点头。&ldo;当投票结束以后,瓦尔站起身来,他那样子‐‐天哪,我很庆幸他手里没有武器,否则他一定会杀人。他不顾一切开始发言,骂所有人是蠢货,懦夫,还有更糟糕的话。人们都冲他大喊大叫,侮辱谩骂,简直是一场混战。瓦尔召集了他的所有朋友离开了会场,戴门和我几乎是被人潮挤到门边的。飞行者们‐‐有一些我认出来了,我认识了好多年的人,他们在嘲笑我们,说一些很恐怖的话,玛丽斯,那种愤怒真的是……&rdo;
&ldo;你还是走出来了,谢天谢地。&rdo;
&ldo;是的,然后我们飞去了北艾伦,几乎所有的单翼都去了,瓦尔领着我们去了一个开敞的地方,一个旧战场,他站在废弃的要塞顶端跟我们讲话。我们举行了自己的众议会,风港所有飞行者中有四分之一在此,我们投票通过了对泰雅斯岛的制裁,哪怕其他人不会跟我们一起。这就是我和卡汀飞来这里的原因,我们俩要去告诉岛长,但是他已经收到了另一个众议会的结果,但是卡汀和我仍然要向他传达单翼的威胁。&rdo;她笑得有点苦涩,&ldo;他冷冷地听完我们的话,然后说我们根本就是一群不配穿飞翼的东西,他很高兴泰雅斯岛的上空不再出现单翼的身影。他发誓要给我们点颜色看看,还有瓦尔,还有所有的单翼。&rdo;
&ldo;他做到了,在日落的时候,他的警卫过来,我们被押解去看完他的报复行为。&rdo;赛蕾拉的脸色灰白,讲述这样的事情又一次掀起她内心的伤口。
&ldo;噢,赛蕾拉。&rdo;玛丽斯悲哀地说,她抓住她的手,赛蕾拉被吓了一跳,再一次开始啜泣。
是夜,玛丽斯无法入睡,她不安地扭转身子,她的梦境黑暗不定,梦魇和恐惧总是定格在绞索和绞架上。
天亮前几个小时,她在黑暗中醒来,远处传来细微的音乐声。
埃文在她身边熟睡着,鼾声轻陷在他的羽毛枕头,玛丽斯起身穿好衣服,走出了卧室。巴丽睡得很香,小孩子总是有着无忧无虑的梦境,不会承受世上诸事的负担。赛蕾拉也睡熟了,在毛毯下蜷缩着身子。
科尔的房间空着。
玛丽斯循着轻柔低沉的音乐找到了他,他坐在屋外的星光下,忧郁的吉他声流淌在黎明前冰冷的空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