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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1页）

&ldo;你们先退吧。&rdo;戾南城看着趴在床上捂嘴蠕动的哑巴，说道。

花飞月忙就拉上青晏往门外走。青晏走得不情不愿，他这把年纪只能靠八卦存活，他可好奇哑巴的遭遇。于是，好走不走他说了一句话，&ldo;王爷可懂手语？&rdo;

戾南城回头郑重地看了他一眼，&ldo;你留下。&rdo;

青晏心中窃喜，扒掉花飞月的手，一把推她出门，哗啦带上门栓，然后坦然地走到床边，低声询问哑巴，&ldo;你无碍吧？&rdo;

哑巴埋头偷偷抹去疼出的泪花，朝他比划：我需要麻沸散。

&ldo;麻沸散伤身，不能滥用，你再缓一缓？&rdo;青晏捋了捋哑巴的后背，转身对戾南城道，&ldo;小王爷可否稍等一会儿？&rdo;

戾南城轻轻点了个头，一直看着哑巴的眼神半分不曾松懈。

又见哑巴伸手碰了碰青晏，一通比划。青晏转身从衣柜中抱出一床厚被，扶起哑巴翻身坐起，半躺靠在床头。

哑巴这才迅速看了一眼戾南城，无措并沉默着。

青晏身在两人中间，感觉气氛莫名地诡异，好像说好了互不吭声似地，半晌不闻言语。

总算，戾南城先动了，从袖管掏出一把扇子，放到哑巴手边，&ldo;你的琉璃扇。我已经和月娘打过招呼，你伤好了便可离开。&rdo;然后又从怀里摸出一叠银票，&ldo;寻好了落脚处，得空来说一声，改日我爹回府，好向他交代，他若要去看你也方便。&rdo;

青晏瞧一眼被面上的银票，不由得瞪大了眼，万两面额一张，足足一指节厚，得…有一百万吧，几辈子也用不完啊。

哑巴迎上戾南城的目光，铿锵有力得比划着，夹带着些许气愤。

两人对视，一个脑袋高昂，一个半明半惑。

该说话的迟迟未动，那青晏陷在安静的气氛中尚未自拔。倏地两道视线同时投来，他恍然清醒，&ldo;啊，他说他要靠自己的本事赎身。&rdo;

哑巴坚定地点头。

戾南城失笑，&ldo;靠自己？可知你赎身需多少银两？&rdo;

哑巴看向青晏，比划道：多少？

&ldo;根据你入房的身价，翻十倍，也就是一百万两……&rdo;

……

哑巴手势比得湛湛，那边青晏随后译道，&ldo;大丈夫穷可欺，志不可欺！&rdo;

戾南城直接失语了，怪自己，教他识字作甚。

&ldo;便是说你不肯走了？靠接客赚取赎身钱？&rdo;

哑巴还没比划，青晏便道，&ldo;接客有何不妥，卖的自家东西，问心无愧。&rdo;

哑巴附和。

戾南城见这二人同出一气，心生不快，立马拉下脸来，&ldo;倘真如此，你何必咬舌自尽？&rdo;

青晏冷不丁感受到一股寒意，别开头，看见哑巴嘴唇轻颤，双手急急挥舞着，他逐字逐句翻译道，&ldo;若非主子食言，何至于今日。我宁肯无知地活在羞辱中，也不愿知道耻字如何写……&rdo;

戾南城的面色愈发冷冽，他走前了一步，逼得五尺外的青晏马上抬脚后退一步。

&ldo;我算明白，你不是不愿走，你是恨我。咬舌也非自尽，你看见我在楼台，要自己彻底变成哑巴，是吧？&rdo;

青晏的讶异无以言表，他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人，脑中盘旋着四个字，恩怨情仇。他从二人的言语中捕捉到一点蛛丝马迹，也许大概，这小王爷负了哑相公一片痴心，他感叹自己没白白担惊受怕一场。

&ldo;主子英明，没错。&rdo;青晏老实安分了，哑巴一比划他便及时译成语句。

戾南城冷哼道，&ldo;你书念得多了，心大了，人却傻了，也不想想我会在意你恨不恨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