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矮树摇晃,叶片上黏满了粘稠的血液和粉色的脑浆。
有人尖叫,有人呕吐,有人哀嚎,有人逃窜。
见多识广的记者勇猛过人,站在现场对着镜头大肆报道。
周语惶惶然逃回家,大病一场,发烧40度。烧得迷迷糊糊时,她给顾来打电话。
当然并没结果,电话还没拨通,她自己掐断了。
病好后,周语换了电话号码,她和顾来彻底失去联系。
五月底末,周语去了一趟南非,向当地三百多户贫困华侨捐赠食用油、面粉、糖、棉被。
两个月后回国,呆了不足一星期,不顾李季的阻止,又马不停蹄的去云南边境支教。
充实而多彩的人生路程让她暂时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思考别的。
云南紫外线充足,周语黑了一圈。
李季再见到她时,一边奚落一边展开双臂:“这是哪个国家偷渡过来的野猴子,嗯?”
周语抿着嘴笑一下,朝他走过去。
李季将周语揽进怀里,清澈的男中音在她头顶回荡:“回家吧,别再到处野了。”
周语像悬崖上的一只刚出壳的海鸥,要么回巢,要么跳海。
她向来贪生怕死,缺少那份勇气。
那时,她在李季怀里点头。
李季的公司蒸蒸日上,日益壮大。
周语奉承:“你做生意比做老师成功得多呀。有什么秘诀?”
李季那时捧一本发黄的经书,一本正经的:“不自爆其短,这就是秘诀。无论做生意还是做人,都是相通的。”
李季开始栽培周语。
从积累经验,竖立威望开始。
他出席的大多数宴会,饭局,也都带上周语。一些资产,他开始安放到周语名下。
他对周语的培养毫无保留,完全是近乎血亲般的委以重任。
他这样向别人介绍:“周语,我们李家的孩子。”
晚上同一屋檐,两人的相处相敬如宾。
面对外界人士的揣测,李季既不申辩也不首肯。他模棱两可的处理方式让人们在茶余饭后得以津津乐道。
悠悠众口,传闻有暧昧有低级趣味。
当然佛还是要拜,经过年岁的洗礼,周语跪在那个眉目半闭金光灿灿的佛像面前,她的虔诚备至已是发自灵魂须根。
她也不再需要李季监督,只要没事就去佛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