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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第1页）

在十二月二十一号星期四早晨当警察可不是件有趣的事。

前一天晚上，在市中心圣诞节的歇斯底里气氛下，一群穿着制服的警察和便衣人员陷入大规模的暴乱之中。为数众多的工人和知识分子参加完越战集会，从贸易联盟大会堂蜂拥而出，随即就打了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众说纷纭，可能永远也没有定论，但在这个阴沉寒冷的早上，市内没有几个笑得出来的警察。

在这次事件中唯一获得些许好处的只有蒙松。他呆呆地说自己没事可做，于是立刻被派去协助维持秩序。起先他躲在西维尔路阿道夫&iddot;弗雷德里克教堂的阴影下，巴望着就算是有任何骚动，也不会蔓延到这个方向。但警方从四面八方毫无秩序地逼进，而示威者总得有地方可去，便开始强行朝西维尔路方向拥来。蒙松很快朝北逃窜，最后进了一家餐厅‐‐他是去暖暧身子顺便做点儿调查的。他出门的时候顺手从桌上的牙签罐里拿了一根，用纸包着的，是薄荷口味。

于是在这个悲惨的早上，所有警察中唯一心情好的应该就是他了。他还打电话给餐厅的供应商，获得了牙签厂商的地址。

埃纳尔勒恩心情不好。他站在寒风凛冽的环路上，瞪着地上的洞和一条防水布，公路局的工程架则围在四周。洞里没人，但停在五十码外的工程车上可都是人。勒恩认识那四个坐在里面开热水瓶的男人。他只是简单地说道：

&ldo;嗨。&rdo;

&ldo;嗨，把车门关上。不过，如果昨天晚上在感化院路用警棍敲我儿子头的家伙是你，那我可不跟你说话。&rdo;

&ldo;不是我，&rdo;勒恩说，&ldo;我在家看电视，老婆回北边去了。&rdo;

&ldo;那就坐下吧。要喝咖啡吗?&rdo;

&ldo;谢谢，我可以来一点儿。&rdo;

过了一会儿，其中一个人说：

&ldo;要问我们什么吗?&rdo;

&ldo;是的……问一个叫做什未林的人‐‐他是在美国出生的。

他说话的时候听得出口音吗?&ldo;

&ldo;听得可清楚了!而且他一喝醉就会说英文。&rdo;

&ldo;喝醉?&rdo;

&ldo;对，还有生气的时候，或是浑然忘我的时候。&rdo;

勒恩搭五十四路公车回到国王岛。那是一辆利兰亚特兰型的红色双层公车，车顶是乳白色，车内天花板则是灰漆。据他了解，双层公车上不卖站票，但车上却挤满了人，大家都一手抓着某处稳住身体，另一只手则紧握包裹或购物袋。

一路上他努力思索。而后他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又坐了一会儿，便走进隔壁房间说：

&ldo;他不认识他。&rdo;接着又出去了。

&ldo;连他也疯了。&rdo;贡瓦尔&iddot;拉尔森呻吟道。

&ldo;等一下，&rdo;马丁&iddot;贝克说。&ldo;我想他有发现了。&rdo;

他站起来去找勒恩，房间里没人，帽子和外套也不在。

半小时后，勒恩又一次打开环路上工程车的门。什未林的同事们还都坐在原处。路上的那个洞看起来根本没人动过。

&ldo;老天，你吓了我一大跳。&rdo;其中一人说，&ldo;我以为是奥尔松呢（olsn）。&rdo;

&ldo;奥尔松?&rdo;

&ldo;对，但是阿尔方斯会把他的名字念成奥列森（olesn）。&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