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开来一辆车,刚刚停在路边。男人一脸不耐烦的表情,扯过裴欢把她塞进车里。
裴欢盯着窗外一语不发,她身上换过的衣服都是一早跑去买来的,商场刚刚开门,她随便冲进去拿了两件,并不合身,甚至还是她最不喜欢的淡黄色。
失踪数天,酒店,大醉,临时换的衣服……
裴欢头疼得厉害,她刚刚缓过一点酒劲来,什么都懒得掩饰了。蒋维成冷着脸,打量她浑身上下的异样,车内的气氛降到冰点。
裴欢看向他说:&ldo;蒋维成,你现在嫌我不要脸,太晚了。&rdo;
车顺着市中心的护城河一路开,沿着老城墙往东边去。
蒋家就住在东墙八号院,院落规模很大,在老祖宗的根基上修建得非常简洁。这里闹中取静,几百米外就是最繁华的中心大街,但因为有一整片树林,百年成材,和河道一起挡住了大片喧嚣。
树林之后的院落一直被演绎成各种高官望族的居所,但究竟归属于谁很少有人知道。
蒋维成的车一直开进院里,停在南楼。裴欢推开车门,阳光晒过来,她看见自己的影子在地上晃,她扶住车门,又有点难受。
林婶原本是过来给他们开门的,看出裴欢不太对劲,赶紧跑来问:&ldo;少夫人这是怎么了?&rdo;
蒋维成先林婶一步扶住裴欢的胳膊,看了看裴欢的脸,他突然拖着她的腰,把她整个抱了起来。
林婶也看出裴欢喝酒了,她让人去端醒酒汤,嘴里还念叨他们:&ldo;少夫人天天一个人在家里等着,少爷也不常回来……唉……&rdo;
裴欢挣扎不动,被蒋维成抱上楼回到房间,主卧是个大套间,里屋有她的床。他把裴欢安安稳稳放下,她本能地缩进被子里,而蒋维成就站在床边盯着她看。
裴欢折腾了这么久,酒都醒了大半,她翻个身背对着他,躺了一会儿说:&ldo;你是不是还有事?先去吧。&rdo;
蒋维成的声音从后边传过来,带着怒,&ldo;这几天去哪了?&rdo;
她闭着眼睛不说话。
&ldo;我一个朋友在酒店里看见你了,给我打电话怕你有事。裴欢,你就这么贱?&rdo;
他声音越来越近,裴欢转身想要说什么,却看见他已经俯下身。平常蒋维成不常回家来住,就算偶尔在一起,两个人也都客客气气。蒋维成的情人很多,足够他头疼的了,他回家很少发脾气,可是今天他却连眼底都烧着愤怒。
裴欢有些讶异,下意识想要坐起身,头却疼得厉害,她一晃神的功夫,蒋维成已经扣住她的手把人甩回床上,扯开裴欢的上衣想要看她身上的痕迹。
她急了,厮打着把衣服扣好,&ldo;和你有什么关系!&rdo;
&ldo;你进了这个家门,就是我蒋维成的人!用不用把结婚证找出来……让你带回去给他看看?&rdo;
裴欢又披上一件睡衣长袍,终于安静下来。
她没留消息失踪这么多天,蒋维成肯定知道她去了什么地方。
她看着他说:&ldo;我总有回娘家看看的权利吧?&rdo;
蒋维成怒极反笑,他站在床边冷眼看她,一字一句地说:&ldo;回去看看……好啊,回去看看你大哥,这一看都看到床上去了!&rdo;说着他突然颇有深意地俯下身,温柔的桃花眼点点带着刺,&ldo;他还没死呢?&rdo;
这一句话扔过来,裴欢心里突地一跳,不知道为什么,就像被人狠狠扎了一下,她惊得脱口而出:&ldo;你闭嘴!&rdo;
蒋维成笑得更得意,他偏不放过她,&ldo;华绍亭的病是治不好的,早死晚死都一样!你慌什么?他当年做的那些事你都忘了?你姐姐呢?六年了!别再骗自己了……她早被害死了!&rdo;
裴欢脸色苍白攥紧被子,蒋维成却一直在提醒她,&ldo;他就是个畜生!当年他就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放过!现在你还敢送上门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