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隐听着这称呼,怎么都觉得荒谬。
不过一年前,他还是被阿鸾捧起来的大兴寺的高僧。
而今才多久呢?
他竟又成了妖僧了。
也不知是谁给他定下的这样的罪名。
是太后吗?
或者是魏旷。
妖僧师隐已经死了——这样的话,就是将师隐彻底抹杀了。
这世上再不能有叫师隐的人了。
至少在这京中是再不能了。
住持和大师父显然也是明白了这一点。
大师父便咬牙切齿:“胡说八道!”
“确实胡说八道,”那男子跟着附和了一句,又摊摊手,道:“不过,宫里就是这样传的话,那这便是已成定局的事了。”
“重重压力之下,也就是陛下有心回护他,才能叫他此刻还站在你们面前。”
“若非如此,只怕就要真如传下来的话那般了。”
住持看向那男子,沉声问道:“您应当有办法吧?”
“可别叫您了,你二位曾是二叔的副将,我哪里能受得,”男子道:“我叫许晏,二位直呼其名便可。”
大师父着急:“不管叫什么,能有办法就赶紧想个办法吧。”
“总不能叫师隐就这么着吧?”
许晏便笑了笑,说:“我么,不过是一个富贵闲散人罢了。”
“只是好命,得以过继到二叔名下,承袭了这镇国公府。”
“若说有什么办法,我倒确实也有一个主意。”
大师父追问道:“什么主意?”
“主意先不急,”许晏就缓缓道:“只是要先说好一件事——师隐这个名字,今后再不要用了。”
师隐闻言,便朝许晏看了过去。
许晏眯了下眼睛,像是在想什么事情,过了片刻,将目光也放去了师隐身上,继续说道:“二叔……曾给你留了名字。”
“许曜——日出有曜之曜,往后,你便是这个名字了。”
师隐微微皱眉,这样的意思,便是镇国公府认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