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许晏道:“即日起,你便是我许家的人。”
“再没有人能轻易要了你性命的。”
师隐抿了下唇,却是拒绝的意思:“我并没有信物。”
他从来便没有名字。
师隐。
这也只是要将他藏起来。
可无论如何,师隐陪了他二十余载,如今竟连这个也要失去了。
许曜?
一个未曾谋面的人留下的名字。
而这个人,还是他的父亲。
师隐并不想要这个名字。
他只要想到,一位相府的白太夫人,与赫赫威名的镇国将军——他的出生,带着多少龌龊与肮脏。
许曜。
这样光明的名字,却要给生来便见不得光的他吗?
如何相称呢?
许晏大约是没想到师隐会拒绝,便说:“还要什么信物呢,你的容貌,就已经足够证明的了。”
“我前面说的那些话,不过是见你被蒙在鼓里面,故意激一激这两位罢了。”
“我许家儿郎,可没有稀里糊涂活着的。”
稀里糊涂的活着?
他可不就是这样混沌的过了二十来年吗。
所有人都隐瞒,所有人都敷衍。
如今倒又叫他不要糊涂了。
师隐将手紧握着,喉咙幽涩,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开口不能。
他能怎样说呢?
这两个人,他一个也没有办法去说。
住持心思剔透,瞥了眼师隐,又将手中念珠转着,道:“师隐,将军……此事,并非你想的那样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