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野郁闷了:&ldo;时间紧迫,哪里能想到那么多!我光是收拾你内裤就够烦的了!&rdo;
夏未来面部肌肉抽了抽:&ldo;……谁让你收拾了。&rdo;
一路吵吵闹闹,卓嘎给他们介绍着:这是冬宫布达拉宫,那边是大昭寺,这边右拐过两段路就是夏宫罗布林卡……只是粗略地看了下,他们就不得不感慨,拉萨真的很美。
车子开了一会儿,停在了八角街。他们的宾馆在八角街附近,还没走到那儿,老远就听见沙沙的声响,回荡在八角街的各个角落。
&ldo;什么声音?&rdo;夏未来问。
&ldo;啊,那是信徒们在大昭寺门前磕长头。&rdo;卓嘎说。
尽管已经事先知道了,但他们看到那一场景的时候,还是被深深震撼了。地上的软垫整齐地摆了一排又一排,广场上经幡随风舞动,人们虔诚地叩首,匍匐又匍匐,好似把整个生命都匍匐进去了。
夏未来无法移开目光,他仔细地看了一遍完整的礼,便牢牢地记在心里。
卓嘎跟他们说,刚到这里来不要到处乱跑,最好休息一整天,多喝水,适应以后可能会舒服许多。他们自然照做。
旅馆是双人标准间,他们在分房的时候有过一点小争议,不过很快平息下来‐‐
夏未来、项越、项宇哲一间,陶睿和陶野一间。
项宇哲在此时起了决定性作用,他的存在让陶家两兄弟对项夏二人的合宿放心许多。倒是项越,第一次对儿子这个拖油瓶恨得牙痒痒。
夏未来躺在床上小睡了一会儿,睡得不沉。
浅眠的梦里有好些光斑绕着他转,他想看清楚他们,于是也绕着他们转。他发现自己仍是一只苍蝇,而那些光斑长得很像他在大昭寺门前看见的经幡。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好像在等待他一遍遍地唱诵,明亮得让他睁不开眼。
他想,它们就是业债吗,要他偿还的,要他弥补的,要他赎罪的。
砰砰砰、砰砰砰‐‐经幡们被一阵巨响打散,夏未来猛然惊醒。邻床的项越也被惊醒,两人对看了一眼,都被这么重这么急的敲门声吓了一跳。
&ldo;来了!&rdo;夏未来套上鞋子开门,刚开门就见陶睿一脸焦急。
&ldo;陶野、陶野发烧了!&rdo;
夏未来一怔:&ldo;发烧?好端端地怎么发烧了?&rdo;他虽然也有点急,但是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发烧而已,对一个青壮年来说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
然而他看见陶野的时候这样随便的想法立刻抛到了九霄云外,陶野的脸几乎红得发紫,呼吸急促,整个人都处于半昏迷的状态,意识都已经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