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未来急问:&ldo;陶野?陶野醒醒!怎么会这样?&rdo;
见弟弟情况这么糟糕,陶睿难得慌了神:&ldo;不知道。我今天听他咳嗽了几声,以为最多有点感冒,也没放在心上,刚刚一睡醒就看见他这样了。&rdo;
项越最先反应过来:&ldo;把他送到医院去!我打电话让卓嘎过来帮忙!&rdo;
拉萨的出租车不多,他们没时间等,拦了一辆人力车就把陶野驮着走了。一辆车只能坐两个人,夏未来就陪着陶野先去医院。他对骑车的藏族小伙子说:&ldo;医院,去医院!&rdo;
小伙子见情况紧急,答应一声就猛踩起来,他的汉语不利索,但还是尽力安慰着夏未来:&ldo;别担心,五分钟,五分钟!&rdo;
&ldo;谢谢。&rdo;夏未来感激地说。
风很大,夏未来用大衣把陶野罩得严严实实,像哄孩子一样哄着:&ldo;没事的,发烧而已,你肯定挺得过去的!&rdo;
手指碰上他的额头,滚烫的温度让夏未来急得要死。此时陶野似乎清醒了一些,夏未来听见他的说话声,连忙凑近他:&ldo;你在说什么?你想要什么?&rdo;
陶野张了张嘴,几声破碎的话语传出来。
他说:&ldo;……该死的城管……&rdo;
他说:&ldo;……我叫陶野……&rdo;
他说:&ldo;……帮我垫下医药费……&rdo;
他说:&ldo;……夏未来……夏未来……夏未来……&rdo;
夏未来愣在那儿,好久都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冷风吹进眼睛里,吹醒了他的意识,他这才想明白,这不是陶野想要什么,他也没有清醒过来,他只是在说胡话。
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跳入眼眶‐‐他背着他去医院,把他交给医生,陪他治病‐‐这样的画面在他的梦里演绎着。
夏未来拥紧他,也说着和当初一样的安慰:&ldo;你没事的,不会有事的。&rdo;
那时候陶野别扭地回答他:&ldo;废话,我当然不会有事。&rdo;然而现在的他只是唤着他的名字,好像只有拽着这个名字,才能用尽力气去呼吸。
卓嘎赶到的时候,陶野正在急诊室就诊。
为了不妨碍医生,他们只能在外面等候。卓嘎远远见到陶野的模样,也是一脸着急:&ldo;他这是感冒发烧了,高原不比平原,感冒发烧都是很严重的,再加上高原反应,很可能转成急性肺炎……&rdo;
陶睿焦躁地走来走去,都说双胞胎之间是有感应的,弟弟在病床上急救,他整个人都难受得要发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