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想,他难道又要说起楼下那些“人”的事情了吗?
但岑明说:“也不只是今天晚上。我是觉得,咱们三个人,凑在一块儿,不管怎么说,活下去的概率都要大一点。你们呢?你们愿不愿意,接下来这两个礼拜,我都,嗯,跟你们挤一挤?”
季宵安静片刻,说:“你晚上打呼噜吗?”
我好笑,想:哦,他还是心软了。
季宵啊,季宵。
岑明却眼前一亮,回答:“不打!你们放心,我绝对不会打扰你们。你们就把我当成瞎子、聋子,什么都行。”
季宵说:“不用。这样,你先和我们待一晚上。现在太晚了,我脑子也转不动。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
这话不算是全然答应。但岑明听了,已经喜上眉梢。
他去拿枕头、被子。季宵看我一眼,我耸耸肩。
季宵叹口气,凑过来,亲我一下。
岑明在一边:“……”
季宵小声说:“我有一个想法。”
我扶住他的腰,随意地“嗯”了一声。
季宵说:“可能需要验证一下,就一下下。”
我笑着说:“不是都说了吗,你做什么都行。”
季宵听着,端详我片刻。
他想一想,最后还是说:“爱你。”
我忍俊不禁。
经历了此前一番折腾,再睡下,已经要到凌晨三点。
季宵倒也没有完全说假话。他是真的很累了,回到我们房间、躺到床上之后,眼睛一闭,就要睡着。
他的呼吸声平稳下来,于此同时,房间里还有另外一个声音。
我打了个呵欠,抱着季宵,放任意识下沉。
这一晚,没有额外出其他事。
等到第二天早晨,岑明果然十足地会看人眼色。他比我们早十分钟起床,什么事情都轻手轻脚做好,之后就坐在昨晚睡了的那张床上,也不多说话,竭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等到我们一起出门,岑明像是终于松一口气。
季宵看他,说:“活过来了?”
岑明一愣,挠挠头。
他还是显得很小心,试探着问季宵:“季宵,我昨晚说的那个事儿,你看?”
季宵说:“这样,我和邵佐再商量一下,晚上给你答复,行不行?”
他说得很客气,岑明听了,连忙点头:“行!当然行!”
季宵便转过头去。
等到下午下班,老杜照旧“失踪”。到这会儿,岑明才算愿意和我们短暂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