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忆过往,发觉自己真的没有好好面对过这个话题,以至于后来问题越积越深,像不作处理的伤口,结局只有往更深腐烂。
可是林秘书问学生、调监控,没什么人明确说自己见过康颜,许永绍也曾打电话问艾哲美,艾哲美淡淡回复:“对不起许老板,我也不知道康颜去了哪里。”
许永绍说:“她最后是跟你走的,是你帮她逃的。”
艾哲美冷哼哼地笑:“是啊,那又如何?就是为了不让你找到,她所有人都没告诉,包括我都不知道她在哪儿,麻烦您找到以后给我通个风报个信,让我知道她平安…”
许永绍挂断电话,颓然往办公椅靠去。
康颜这次走的很彻底、很专业,他竟然连一丝线索都没有。那天校园里都是些穿学士服乱逛的学生,大家一帧帧排查,都没能找到她的踪迹。
她真是铁了心要用时间冲淡他的情绪,许久之后再回来问结果。
许永绍无比烦躁,拢火准备点烟,突然一通电话打来,他无奈接通:“喂?老陈秘书吗?”
“许总,王董从手术室出来,想跟您见个面。”
许永绍一听,立刻将打火机和烟揣回兜里,叫老贺驱车赶到医院住院部,循老陈秘书给的病房号上十九楼。
病房走廊安静,许永绍匆忙走来,一路脚步声哒哒响,老陈秘书眯眼看清来人,招招手:“许总,这边。”
许永绍轻手轻脚地进门,陈秘书慢慢合拢门缝。
病房外间没什么特别,无非是酒店拥有的家具设施,里间却摆满电子仪器,各色显示屏灯光闪烁,时不时发出“滴滴”声。
王继农董事长上身坐起,花白的头发剃得只剩毫厘短茬,常年病痛折磨得身材干瘪,脸颊凹得能看清骨骼轮廓,也就一双眼睛还算矍铄。
许永绍坐床边:“王叔,您现在感觉怎么样?”
右边指头被仪器牵引无法动弹,王继农只能象征性抬抬手肘,微笑着:“还好,目前还算活着。”
许永绍看见床头有果篮:“我帮您削个苹果吧?”
王继农不置可否,许永绍便挑个个头稍小的削起来。
王继农注视他的动作:“小许啊。”
“嗯?”
“你最近没注意休息吧?黑眼圈都出来了。”
许永绍低头笑了笑:“家里出了点事,没办法,两头跑肯定是比较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