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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第1页）

&ldo;抱歉，请继续说。&rdo;

葛汉的右手又紧紧握住了左手的指节。

&ldo;至于这个莫瑞尔，我跟你一样不喜欢他那张脸……&rdo;

&ldo;是吗？&rdo;

&ldo;可是让我们专注在昨晚发生的事。8点25分他来到这里，走进小屋，从那扇落地窗进了屋子，&rdo;葛汉朝落地窗点了点头。&ldo;我们不用管他为什么来这里，不需要研究他是要给你钱，还是准备向你索钱。

&ldo;我们只管想像他进了屋子，发现屋里没人。他会有什么反应？一般人在这种情况会做什么事？他应该会叫喊吧？大声问：&lso;嘿！有人在家吗？&rso;或四处看看有没有人在家。可是你说你没看见他进来，或听见任何声音。&rdo;

&ldo;没错。&rdo;

葛汉极力想把话说清楚。

&ldo;好的，现在假设有人跟踪他，从落地窗进了屋子‐‐杀了他。或许有这个可能。

&ldo;可是，这个情况就太古怪了，凶手不可能进得了屋子，跟莫瑞尔吵了一架，再开枪杀了他。你在厨房里一定听得到他们的声音。这些墙很薄，我可以作证，你能轻易听见隔壁房间里的对话。

（斐德列克&iddot;巴洛也可以作证。）

&ldo;先生，莫瑞尔知道他有危险。他生命受到威胁，才会打电话求救。但是，即使莫瑞尔知道凶手要下毒手，八成是凶手把枪给露了出来，为什么他要打电话？为什么他不大声呼唤你，呼唤一个目击证人？

&ldo;还不只是这样，为什么凶手让他有充分的时间拿起电话，接上接线生，描述了情况，才上前从脑后开枪？为什么凶手不说&lso;别碰电话，否则我马上毙了你&rso;？整件事听起来都不合常理。凶手怎么可能知道莫瑞尔嘴里会说出什么话？也许他一开头就对接线生说：&lso;一个叫琼斯的人想杀我。救救我！&rso;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先生？&rdo;

虽然艾顿法官没有要说话的意思，葛汉双手仍一摆表示请大家安静。

&ldo;这只是一个解释的角度。让我坦白地告诉你，什么样的解释可以显示你就是凶手。&rdo;

&ldo;我洗耳恭听，巡官。&rdo;

&ldo;莫瑞尔走到小屋，从落地窗外看见你坐在这里‐‐可能正在看书。他打开落地窗，走了进来。&rdo;葛汉做了个手势。&ldo;你站了起来，打开大灯，请他坐下。&rdo;

巴洛心想，这些画面真是逼真。他几乎可以在眼前看见法官做这些事，还有莫瑞尔打开落地窗时，笑脸上露出的白牙。

葛汉继续说：

&ldo;也许莫瑞尔继续开他的玩笑，跟你说：&lso;你筹到钱了吗？&rso;你说：&lso;是的。等一下，我马上就给你。&rso;其实你手上没这些钱，你早就准备杀人灭口。你上伦敦时，弄到了一把艾维斯管特32手枪，我不晓得你从哪里弄来的，可是我们一定查得出来。

&ldo;你走到客厅外，宣称你去拿钱，但其实是去拿枪。莫瑞尔就坐在我现在坐的这个位置，面对着门。他突然发现自己玩笑开得太过火，结果把你逼急想杀人了事。我知道你有一张扑克脸，可是任何有杀意的人，是藏不住那种杀气的。

&ldo;我猜想他一定相当害怕。只身来到一个与其他人烟相距半哩的偏僻小屋，与一位必要时会不择手段的强悍老先生会面，这位老先生不会让他有解释的机会，只会采取他计划好的行动。如果我对你的认知没错，你的确会做这样的事。&rdo;

薄暮让屋子越显深沉。

&ldo;专就事实讨论不是比较好吗？&rdo;巴洛建议，这些描述太接近葛汉他自己的想像了。&ldo;这些天马行空的想像‐‐&rdo;

&ldo;斐德列克，闭嘴，&rdo;法官说，一手遮住了眼睛。&ldo;请继续说，巡官。&rdo;

葛汉咳了一下，表示歉意。

&ldo;这个，你了解了吧！莫瑞尔看见电话，心想救命之道是联络上接线生，说出&lso;这里是沙丘之屋，艾顿的小屋，我的名字是莫瑞尔，这里可能会有麻烦发生&rso;或类似的话。他不会讲得太明白，可想而知，他只是想阻止你伤害他而已，如果你真有这个打算。他只是想阻止你行动，好争取解释的机会。

&ldo;所以他悄悄走到电话旁。&rdo;

葛汉停止说话，站了起来。为了让他的论点更清楚，他走到书桌边。台灯在吸墨台的后面，有个固定的铜灯罩。葛汉拉了链子，开了灯。灯光在桌子四周形成了一个光亮的圆，相较之下，房间其余的部分就陷入了阴暗。

葛汉调整了旋转椅的高度，坐了下来。他现在背对着其他的人，电话就在他的右手边。

&ldo;他蹑手蹑脚走到这里，&rdo;巡官继续说，&ldo;他讲电话的声音很小，甚至可以说是耳语。门‐‐&rdo;葛汉转头由右肩向后看，&ldo;门在他的右后方，他一定得转头才看得见。

&ldo;他打给电话交换所，说了&lso;沙丘之屋，艾顿的小屋&rso;。然后像这样，转头往回看，门这时开了，他看见你手上的东西，急忙回头对着话筒大叫：&lso;救命！&rso;他还没来得及继续说下去，你已经‐‐一‐‐二‐‐三快步过来，从他右耳后方开了枪。&rdo;

席间一顿沉默。

巴洛在自己的想像里，听见了枪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