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又有点酸涩了,男人随手搓了搓。
&ldo;他母亲,也就是你小姨,你应该很关心她吧?我知道,其实在你心里,已经隐隐把她当成你自己母亲了……你很喜欢她,对吧?&rdo;
&ldo;可惜啊,她居然生了那么个孽子。那天,她气得几度昏厥过去。然后不顾所有人的阻拦,跑到她姐姐灵前去跪了三天三夜,也流了三天三夜的泪,直到最后心力交瘁地昏倒在地。&rdo;
&ldo;醒来后……&rdo;
说到这,男人脸上也出现了一抹不忍、怜惜和肃然起敬。
&ldo;她去了明心寺,皈依了佛法。她说,她要用余生,替她儿子赎罪。&rdo;
&ldo;而谢老夫人……算了,她现在也到那边了,应该有跟你说后来的事,就不用我再叨叨了。你们祖孙两……不,是祖孙三,终是可以好好聚聚了。&rdo;
恍然间,徐晔的回忆似又回到了那段时光,那段只有他和那位何先生陪在这个老人身边时的寂寞时光。
一阵风吹来,轻抚着微微发热的脸。
人,已是有了几分醉意。
&ldo;阿晔。&rdo;
嗯?
他似乎听见了楚越叫他的声音……又幻听了么?
&ldo;‐‐阿晔。&rdo;
又一声。
这一次更清晰了,仿佛就在他耳畔。
惶然回头,男人睁大了眼睛。
他赫然又看到了那个最令他魂牵梦萦的人,正双手抱臂背靠着树,站在当年他被绑的那个地方,笑脸盈盈地看着他。
穿着一身从未见过的粗布衣衫,头上绑了条同色系抹额。仿佛一位自远古苏醒过来的神祇,慵懒、高雅而美丽。
见他转身看他,那人微笑着张开了双臂。
&ldo;‐‐我回来了。&rdo;
&ldo;……&rdo;
两行热泪,瞬间冲出眼眶。
男人颤抖着双唇,张了张口。
&ldo;阿……阿……&rdo;
老天爷,他又看到了他!是幻觉吗?还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