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男人站出来打圆场,“木木,我们一块去吃饭好不好?”
我只能点头。
男人是南方人,却陪我们吃了十分正宗的京菜。
饭后,妈妈去了洗手间。
我总算有机会好好与男人谈一回。
“叔叔也曾组过家庭吗?”
“对。”他态度极好,似乎并不忌讳与我谈论这些。
“为什么离婚了?”
“双方有矛盾,导致感情破裂。”
“叔叔也有孩子?”
他笑,“是。有一个儿子,今年20岁了,在广州念大学。”
“他知道我妈的存在吗?我是说,他知道你和我妈的事吗?”这才是我所关心的重点。
男人这回不马上回答我的问题了,而是神色认真的对我晓以大义,“木木,你能不能别再用那种生硬的语气和你妈讲话?她那么爱你是不是?你还小也许不懂,但是我懂,我知道你妈一直活得很累,因为有你,她才撑得这么久。你该体谅体谅她才对。”
我咬住唇不语。
“她需要肩膀,需要依靠,需要一个家。你懂不懂?”
“那,你爱我妈吗?”
他苦笑,“到了我们这种年纪,心只想安定下来,爱情都是次要的。”
我腔调有些哽咽,“我不想看到我妈哭。”
他突然伸过来手,抚摸了我的头,轻声说道,“木木,给我机会让我来照顾你妈和你,好不好?”
我呆呆的,妈妈却朝我们走近,脸上挂着很会心的笑容。
终于对男人点下了头。
伤口再痛也会愈合,而记忆再不堪亦该有释怀期。
下午放学,我是先走的。跳上了平时坐的公车,车厢里很挤。很可笑,有人要给我让座。
我转身一看,哎呀,是穿着格子衬衣的流忆。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我惊讶得不得了。
他拉我坐下,语气淡淡地说,“中午就来了,不过看你家人来接你了,就没过去打招呼。”
“那你一直都在这里等我吗?”
“唔。”他似乎有些不高兴。说话语气总是淡淡的。
“你心情好像不太好?”我仰脸望他。
他没说话。一路沉默着。
下车,我跟在他后面,他走得很快。
不懂,这个人为什么这样?一时热情过了火,一时又冷冰冰的。
拐进电梯里时,他才说了话,“快高考了,早点回去休息。”这时的语气是冷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