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打一次胜仗?并不是说赢就能赢的,若是再吃败仗,这是士气只会越跌越低。要说最短时间内鼓舞士气,办法倒是有一个。
他回答道:“亲征。”
不错,歧王亲征,方才已有臣子提出。历代歧王上战场不是新鲜事,可今时不同往日,一则今上善谋,骑射功夫不佳,二则一旦有个好歹,歧国必乱,故而这法子刚被提出就立即被其他臣子否了。
不过,眼下的确还未到必须亲征的地步。燕妫笑了一笑,轻摇头:“倒也不必王上亲征,臣妾想向王上推荐的人,不就在王上眼前么。”
闻人弈一愣,王后亲征?
这不可能!他想也不想,顿时拉下脸,低低喝道:“胡闹!”
“这怎是胡闹。”燕妫不让寸步,昂首反问,“敢问王上,臣妾在歧国之内声望高是不高?”
高。
“臣妾是不是晏家女?”
虽不是,但也是。
“臣妾翻烂了兵书史书,有用还是没有?”
那……以她的悟性,多少是有用的。
“臣妾会武,莫说阵前指挥,就是上阵杀敌也不在话下。”
是呵,没有比她更适合的人才。褚鹰儿尚且可以披挂上阵,前不久已将巡防营节制权归还,现在神威将军麾下为一员先锋,同为女子,燕妫上战场有何不可。
可他想也不想,断然决绝,背过身去不留一点商量的余地:“任王后再多理由,孤不同意。”
“臣妾是最好的人选。”
“说了这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呵……”他回头冷冷看她一眼,先前眼底的笑意早已不见了影子,“无非是想离开孤。”
大事当前,他怎么会这么想?燕妫愣了愣,有一丝失望:“是呵,臣妾想离宫去。早就想走了,就不该等到此刻才找这些理由,反正这宫墙也拦不住我。”
“你!”闻人弈忽转身回来,满脸的错愕。
她若当真想离开,谁也拦不住她,何须借着亲征来说事儿。可她这恨不得立刻就飞到前线的样子,让他心头免不了担忧。她分明是毫不犹豫的态度,半点都没有在意过自身安危,好像巴不得死在外面再也不见他了似的。
不是他分不清轻重,而是她已成闻人弈的软肋,每逢涉及她,总是要牵动他的心神。
“王上,孰轻孰重,您是会掂量的。”
他凝眉望着她,郑重其事地回答她这个简直是个废话的问题:“江山与你燕妫,在孤心里同等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