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又没了头绪,这临时起意的事情,是谁这么老谋深算笃定她一定会来,还提前在楼船上准备好了毒蛇。李悠然有些气馁,这日子自己是过的有点糊涂了,招惹了谁都不知道。
将空碗递给了一旁的仆妇,李悠然对着跪下的二人道:&ldo;刚才船上那般混乱,你二人在何处。&rdo;
知李家三姑娘要问话,屋子里周府的下人都退了下去。
房门被关上之后,辛奴才道:&ldo;当时奴婢本在姑娘后头守着,但是不知道是谁拉了我一下,之后再想去寻了姑娘,确是不行了,因为底下有条蛇不知为何一直追着奴婢,奴婢被那蛇吓的不知方向,到处乱躲。&rdo;
&ldo;你呢?&rdo;李悠然问秦书玉。
&ldo;我当时也是和辛奴姐姐一般的场景,不知道被谁拉开之后就一直被蛇纠缠着,而当时还有位落单的贵女一直缠着我,抽身不开,等我再想寻了姑娘您时,您就已经落水了。您落水的那会儿,楼船上的姑娘丫鬟们和我一样,听到了落水的声音才知道的。&rdo;
&ldo;不过当时船上乱成一团,这蛇不知从何而来,估计是有人故意为之,姑娘您落水可能就是个意外了。&rdo;秦书玉道。
李悠然没有直接挑明自己是被人推下水的,这话她也不打算告诉二人,辛奴是家生子原伺候在大哥身边的,秦书玉是外来的,这两人李悠然都没办法全然相信。
&ldo;起来吧,这事儿不怪你二人,不过护主不利,回去自按了家法去领罚吧。&rdo;
两人低声称是,起了身。
&ldo;太子呢?&rdo;李悠然问。
&ldo;刚路上来的时候见着太子和初一侍卫,初一侍卫说要去了前厅,周二公子和太子爷估计这会儿正审问着下人。还说等您起身收拾好了之后记得别那么快走,让您轿子去后门等等太子爷。&rdo;辛奴道。
&ldo;嗯,这会儿身子好些了,直接收拾好了走吧,记得把换下来的衣裳拿回去直接烧了。&rdo;
&ldo;织女苑的衣裳直接烧了是不是太可惜了,可是千金难求呢&rdo;秦书玉道。
李悠然掀了被子走到了妆奁前,周府的客房做的也是奢华,屋里屏风摆设一样不少,就连这妆奁镜子,都比自己屋里的那个大了好些。不过李悠然对这些向来可有可无,也没多看两眼,直接坐了下来叫辛奴过来给她梳头。
头发还是有些湿,辛奴没敢盘了发髻,怕湿气散不出去惹了头疾就不好了。只把外面一层干了的头发编了几个小辫子盘在头顶,其他尽数散着。来的时候那套珍珠头面是用不了了,找了个窄细的丝带固定住了头顶的发髻。
衣裳换的是周三姑娘没穿过的新衣裳,周三身量没有李悠然高,也比李悠然干瘦了些,所以这胸前就有些紧,裙摆就有些短,晃动间还能看到那脚踝。
&ldo;姑娘您要不还是把胫衣穿上吧,不然这裙子短了,一会儿被下人看到了就不好了。&rdo;辛奴道。
李悠然点了点头,胫衣周府的人没送来,自己的那个也湿透了,原本想着裙子长些就不碰湿了的,但是镜子里面这个衣服看着实在有些不端庄。走路晃动间能看到脚踝就不说了,那胸好像拢不住似的,绷紧了看着也羞人。
湿漉漉的绑在腿上难受的很,李悠然戴好了幕篱之后是不想再在周府待了,闹心的很。出了房门,仆妇带着出了周府。
上了轿子之后听了沈江的话,绕路去了周府后门一个偏僻的角落等着沈江来。李悠然也有话想和沈江说,昏睡过去之前满眼都是沈江身上那血,没来由的想起心里就有点不落忍。
等了约莫半个时辰,轿子外面才听到点动静,辛奴和秦书玉下了轿子守着。沈江一掀帘子直接进了来。
见着李悠然穿着不合身的衣裳,沈江笑道:&ldo;这衣裳小了看着倒也别有一番风情。&rdo;
知道沈江这话是什么意思,李悠然瞪了沈江一眼,&ldo;别一上来就说些什么贫嘴的,你身上那伤怎么那么严重,初一过来递消息的时候可没说你受了这么重的伤。&rdo;
&ldo;不碍事儿,老子教训儿子还能下得了什么狠手。&rdo;沈江道。
李悠然不信这话,直接上前就想解了沈江的衣服,要看个究竟。没料到这动作的沈江愣神的功夫就被李悠然得了手。
里衣上还是有些血迹,看到这些李悠然就不乐意了,&ldo;你不是说伤不重么,怎么这会儿子还渗着血,你把肩膀撩开我看看伤成什么样子了。&rdo;
&ldo;还没成亲呢,你这直接叫我脱衣服是不是太快了。&rdo;
&ldo;你再贫嘴我就走了。&rdo;
&ldo;好好好,给你看。&rdo;沈江妥协道,&ldo;给你看行,可不许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rdo;
李悠然没吱声,半起身的凑近看了那伤口,其实什么也看不到,只能看见满身的绷带,绷带还透着血迹。
&ldo;王上拿什么打的你,怎么这肩膀后背全是血。&rdo;
沈江给李悠然看了这伤口,也就没准备瞒着,直接回道:&ldo;鞭子。&rdo;
王上用惯的兵器是什么,钢制的九节鞭,这吴地的官员百姓都是知道的。李悠然没想到王上竟然这么狠心,自己的儿子都敢用了这鞭子打,这是多看不上自己啊。
看李悠然的神情沈江就知道这丫头在想什么,&ldo;阿然,那是我爹,也是王上,他有他的考量,你莫想左了。这不还是心疼我,给咱俩赐了婚。&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