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寡妇显然也没想到会东窗事发,脸已经变得雪白,还没进门又看到陈秀才跪在廊下,更是六神无主。
到了里间,见除了县官,还有几人在场,更加惶恐。
魏大人气势十足而狠狠地盯着许寡妇道:“你该知道,本县命人押你前来是为何事吧?”
许寡妇低着头战战兢兢道:“大、大人……小妇人并不知道。”
魏大人冷笑:“你莫非是想尝尝那拶指的滋味?劝你别不识好歹,陈显世已经都招认了。说罢,你是怎么跟他勾搭成奸的?又是怎么商议着谋害他家娘子跟儿子的,早点承认,也可以省点皮肉之苦。”
“秀才招认、招认了什么?”许寡妇身子发抖,颤声道:“大人,小妇人并没有要谋害秀才娘子!”
魏大人道:“可恶的淫妇,事到如今还嘴硬,要不是你处心积虑,为什么吴娘子会知道你跟秀才的苟且!必然是你告诉她的?”
许寡妇攥紧了双手,终于道:“并不是小妇人要告诉吴娘子,只是……不知怎么她知道了我跟秀才的事情,是她去找的我,我本来还想瞒着,她却早就认定了似的。不过,小妇人绝没有要谋害她的心,更不曾做过!”
魏大人皱眉,看了无奇一眼,才道:“你不用狡辩,你只说吴娘子毒发而亡那天你在哪里。”
许寡妇脸色微变。
无奇道:“你总该知道,这个是很容易查到的,隐瞒也是无济于事,吴娘子是在哪天去找你的,你且都如实招来。”
许寡妇低下头去:“吴娘子,是在她毒发身亡前一天去找的我,她走了后我越想越是不对,本来想等着陈秀才去找我跟他说声,谁知他没有去,第二天,我便想去他家里看看,打算当面跟她说会儿话,当我鼓足勇气去推了推他家的门的时候,却发现门是关着的,我觉着没有脸,于是只站了一会儿就走了。我真的没有说谎!我并没有进她家的门!”
魏大人听了这一番话,心里已经认定了,谋害吴娘子的多半就是这许寡妇,要不然就只能是吴娘子自己服毒身亡了。
如果是后者,那吴娘子可真是个极傻不过的女人,自己是正室又有儿子,难道还怕一个连外室都称不上的人吗?
所以还是前者被谋害的可能性大些。
他因为先前轻轻地就放过了陈秀才,这次决定亡羊补牢,见许寡妇坚持不认,便命人拿了刑具来。
许寡妇瑟瑟发抖,连连求饶,却仍是给拶了一回,她疼得几乎要晕死过去,却终究没有招认。
无奇见魏大人要大发淫威,便制止了他。
魏大人起身,望着她道:“郝大人,这贱人实在狡猾且歹毒,不严刑拷打只怕不会主动招认的。”
无奇道:“你要拷打也成,只是弄的太过,恐怕屈打成招,过犹不及。”
魏大人忙紧闭双唇,又问道:“那、现在该怎么料理?”
“先前大人觉着陈秀才并无嫌疑,但是吴家的人却一口咬定是他谋害了吴娘子,我想,该传吴家的人过来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