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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第2页）

沈清笑了一下，才正式和太后道了别。

&ldo;他只是有些别扭。&rdo;

&ldo;我知道，我都知道。他是个好孩子。&rdo;一直都是。

沈清说完，紧跑几步追上陆沉。只有太后久久靠着门，凝望，直到宫人发出声音，才收敛了面上的表情，又变成那个人们眼中不问世事的太后。

&ldo;慈宁宫的规矩，都不必哀家再提醒大家了吧。&rdo;太后温和的语调里，却让宫人读出森冷之意。

久居深宫的宫人都知道，这宫里的每一位主子都不是他们所表现的样子。无论是野蛮娇俏的贵妃，还是一心向佛不问世事的太后，都不是他们可以揣测的。

他们知道，要在这宫中安稳地活下去，就要学会像死人一样闭嘴。当晚所见的一切，便沉寂在夜色之中。

&ldo;沈清，我是不是很不干脆？&rdo;回家的路上，陆沉忽然问。这一路上，他都很安静。

&ldo;是啊，很不干脆，真是太不像话了！&rdo;

陆沉的指尖颤了颤，再次问：&ldo;真的这么不像话吗？&rdo;

&ldo;是。&rdo;沈清握住他的手，&ldo;一点儿也不像我最可爱的将军。&rdo;

陆沉停住，忽然道歉起来：&ldo;对对不起。&rdo;

沈清拉住陆沉，站到他的面前，脱下他的面具。他们站在路边的酒楼门前，高挂着的红灯笼暖橘色的光映在陆沉的脸上。沈清知道陆沉在后悔。

后悔没有好好地说话，后悔没有像预计的那样，微笑着谈谈心。

为人子女的许多人都这样，脑袋一冲的时候，总会说出许多令自己后悔的话出来。

&ldo;看着我。&rdo;

陆沉的目光躲闪了几下，还是看向了沈清。

&ldo;很不坦率也很不干脆，可是宝宝，你很棒。&rdo;沈清亲了亲他的眼睛，&ldo;下一次，一定会做得很好。当母亲的一定也能知道你的心，就像我也知道你的心一样。我知道，你的心，是温柔的。&rdo;

&ldo;可是……&rdo;可是他所有设想好的话，都没说出口。怨缠在他的心间，这么多年，其实并未完全消散。可是看到她的样子，又觉得不舍。

幼年时期，他见过的那个柔弱的美妇人，如今也终要老去。

&ldo;下一次，我教你。&rdo;沈清握着他的手，&ldo;作为小宝的爹爹，你可要给小宝当一个好榜样。&rdo;

&ldo;好。&rdo;

&ldo;嗯，那么说好了，等你做到我教你的，我就给你奖励。&rdo;

&ldo;奖奖励？&rdo;陆沉不知想到哪里去，舌头顿时打结了，刚才还眼睛里微闪着泪光，这会儿忽然就通红了脸，&ldo;你要给什么奖励啊流氓！&rdo;

沈清笑出声，我的将军，你想到哪里去了。

&ldo;我说的奖励是指：等你能干脆喊出母后，我就叫婆婆。&rdo;沈清眼看着陆沉的表情从愕然变成羞愧，&ldo;所以，你想的奖励是什么啊？&rdo;

陆沉推开沈清，僵硬：&ldo;你在胡说些什么，我说的当然是这个了，难道还会有其他的吗？&rdo;

&ldo;没有其他的，你脸红什么？&rdo;

&ldo;我这是热……啊，你好烦！&rdo;陆沉拍开沈清凑过来的人，他就是想错了一点点而已，他怎么那么废话多，啊啊啊烦死了！

&ldo;嗯嗯，我很烦。&rdo;沈清将陆沉抱住，&ldo;很烦很烦的我哪比得上总是想歪的将军呢，将军大人你说是不是？……啊啊，我说宝宝，你不能说不过我就掐我啊……&rdo;

&ldo;就你烦人！&rdo;还动不动叫这种令人羞耻的名字，知不知道他都二十八了！真是太烦人了！

至此，陆沉本来还残余的失落，才完全消散。沈清看他笑了，才放下心来。

第83章

郑钧瑞悠闲地一手提着坛酒，一手带着食盒，食盒里是牛肉和小菜。有酒有肉赛神仙，再来一个酒友就再好不过了。这么想着，郑钧瑞拐着弯就去了他的上级御林军张统领的府上，这整个大营，就属张统领和他的酒品最搭。两人都最爱色如琥珀澄黄透明的女儿红。

郑钧瑞手中这一壶还是沈清和陆沉特地从南方带来，被他密了去的。

&ldo;张大人呢？&rdo;

郑钧瑞和张统领关系好，这府里的下人也识得他。下人一说是在老爷房里，郑钧瑞就娴熟地提着酒往里去了。张统领和他一从来样，都是没老婆孩子的单身汉，郑国公世子不避嫌。

&ldo;张大人，张统领，张大牛！小弟来找你喝酒了！&rdo;郑钧瑞眯着眼睛，脚步都是飘的，来之前他就喝过，一个人的酒没意思，这才抱着酒坛溜达来了。

郑钧瑞老大的嗓门跟破锣似的，就这样，张统领还没听见。郑钧瑞贴着门fèng，往里看，确实看到里面有人在。他大大咧咧地推了门就要往里进，门背推开的一瞬间，只听到哗啦一声像是衣袍摩擦的声响。

&ldo;统领房里有人吗&rdo;郑钧瑞没察觉到异样，仿佛跟自己家似的，把酒菜往桌上那么一放，自己就坐了下来，&ldo;叫大哥半天都不开门，我都要以为你是不是藏漂亮姑娘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