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这句,又低低道:“方才我悄悄地问他知不知道自己是谁,你猜他怎么回答?他对我轻蔑的一笑,说我竟连他也不认得,那种神情真是……”
朱捕头琢磨着当时李光脸上那种表情,仿佛是居高临下俯视着他似的,一时竟有些说不下去。
三江道:“能不能让我跟他说两句话?”
朱捕头说道:“府尹还未升堂,你去说两句无妨,反正大家都是认得的。”
三江便跟林森走到李光身旁,林森道:“李兄,你还认得我吗?”
李光皱眉看了他一会儿:“有些眼熟。”
三江道:“那我呢?你总不会连我都不认得了吧?”
李光一笑:“小子,你不必着急,待会儿我自然对大将军亲自交代。怎么他还不来?”
郝三江震惊:“你真不认得我了?”
李光皱眉:“说了不必催!我自有说法。”
这斥责的语气竟带几分威严,三江呆了呆,不知为何居然不敢还嘴。
林森拉拉他道:“先别说话了,他现在又迷了。”
正在这时侯,应天府尹走上公堂来,三江跟林森忙退后。
张知府轻轻地一拍惊堂木:“底下跪的何人?”
李光淡淡地一笑,神态自若:“大汉西征匈奴前将军李广。”
张知府刚才已经从主簿众人口中得知了李公子发病之事,听他果然如此回答,便哼道:“李光,你不必佯病装疯,你只说,你为何无故杀死家奴?”
李光皱皱眉,淡淡道:“家奴?霸陵尉对我无礼,我自然杀之后快。”
张知府见他果然疯的不轻,停了停才道:“你少跟本府胡搅蛮缠,你所杀的,是你李家的家奴李营,不是什么霸陵尉,本朝杀人者死,你可知罪吗?”
李光道:“胡说,本将军战功累累,威震匈奴,皇上都不会对我怎么样,你一个小小的府官,竟敢问我的罪?”
张知府皱着眉,左右看看,旁边负责记录的主簿也很是无奈。
底下郝三江跟林森听到这里,都没有法子,三江便跟林森道:“恐怕真的是疯迷了心了。和尚道士不行,大夫也不行,好端端一个人,就这么疯了,如何是好。”
林森却觉着不太对:如果是疯了,怎么偏偏就认定自己是李广,一言一行看着也很有章法,并不是那种单纯的发疯而已。
正在这时,李校尉赶到了,张知府看在郝四方的面上,便命人将他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