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那门口站了一会儿,柳三升将他往屋里一推:“二狗,快回去睡觉,明日陪我去县城一趟,我得找卫瑾商谈商谈。”
二狗子心头一喜,那几日的别扭也没了,点头:“好,明日我们早些出发。”
两人便还是各自回去睡了。
第二日一大早,柳三升便随着二狗子往那县城之中去了。
两人是坐了自家的马车去的,路上二狗子赶车,柳三升在那车厢之中,一会儿便探出头来看看,心头焦虑不已,总觉得是有什么大事情要发生。
马车如飞般的过了那日他们曾经遭遇土匪的树林,那树林依旧是葱翠,每次从这里经过,二狗子总要提起几分警惕,忘不了那日的事情。
此时,二狗子心头一惊,有种猜测浮上了心头。
柳三升曾经道那些土匪为人收买来绑她,那收买土匪的人,会不会就是和聚云山土匪勾结的黑商?
如此看来,似乎有一家的嫌疑比较大。
只是可惜了,那背后的黑商极是谨慎,他的身份只有那聚云山之中的头目知道,而那一役之中,聚云山的土匪都死了个精光,再也无人知道那黑商是谁。
或许那黑商的家中还有蛛丝马迹,但是没有证据,也不可能进门去搜查。
两人很快便到了那县城之中,此时已经是正午了,正是吃饭的高峰期,两人将马车停在了吉祥酒楼门口,但是今日不同往常,竟然没有专门的小厮来指挥泊车。
这可是十分反常的,卫瑾做事一向是十分谨慎的,这泊车是十分重要的一个项目,是贵客在吉祥酒楼享受的第一道服务,一向做得十分细致。
柳三升心头一动,便已经追了进去了,二狗子顾及着那马车,将之匆匆地拴在了门口,终于见到有小厮出来了,脸上带着几许慌乱。
柳三升忙问那小厮道:“是不是酒楼之中出了什么事情了?”
小厮焦急地道:“出事了,出事了,几个小公子在酒楼之中吃饭,吃到一半吃出虫来,此时正在酒楼中大发雷霆,叫人砸东西呢,老板的头被砸伤了,在后头包扎。”
柳三升一惊,疾步进了酒楼之中,才进门,眼前一物杀来,直冲她面目,带着一阵阵恶风。
她大惊,一时间竟然忘记了反应,但关键时刻,一只手横在他的面前,将那东西拦住了。
原来是一个酒壶,二狗子将那酒壶拦在手中,一爪便捏碎了。
酒楼之中的情形乱成了一团,见到处狼藉,不见半个客人,几个喝得烂醉的少爷正到处打砸,手下的家丁也跟着打砸,那吉祥酒楼的打手都不敢下手,那对方可都是些金贵的小少爷,随便碰坏哪一个都是赔不起的。
卫瑾也不在,大堂之中的桌子都被踩坏了,地上铺满了洒落的残羹剩饭,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柳三升提着裙摆,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二狗子跟随在她身边,随时警惕着。
眼下这情况,分明是有人故意为难酒楼,竟然打砸成了这般模样。
酒楼之中是那些个贵公子嬉笑之声。
“你们老板呢?叫你们老板出来,你们吉祥酒楼的饭菜里有虫子,老板怎么不出来给我个交代!”一个锦衣的少年看似是喝醉了,揪住了一个跑堂的。
那跑堂的吓得满脸苍白,颤声道:“梦公子,老板让你们打伤了,在包扎呢!”
那公子看似是喝醉了,脚步微醺,还是一个劲儿地嬉笑着,使唤了人乱砸东西。
左右还有几个锦衣的少年,看似年龄都不过十四五岁,正借酒胡来。
酒楼大堂管事还在,那些个公子正将他抓住,往他脑袋上洒酒。
“太嚣张了!”柳三升低声骂了一句,便大步霍霍地上去了,迎面走来酒楼之中的小厮,其实也不是小厮,而是打手,每个酒楼肯定都要有这么一些人防止有人吃白食。
但现在那些个打手也拿这些公子哥没办法了。
那打手认识柳三升,道:“柳老板,今日这里可是不凑巧了,碰上几个吃醉酒的公子哥闹事,将客人都吓走了。”
那打手为难,不知如何是好,卫瑾又暂时不在,柳三升对他道:“将大门小门关了,一个也不许放走了,另外通知这个公子哥的家里人前来领人,迟了就送官。”
打手一愣,又听柳三升道:“放心,尽管做,孟大人还是卖我面子的。”
现在也无法了,打手和小厮们只得将那前后大门都关了,另外派人去那些公子哥家里送信。
那些个公子哥还在一个劲儿的闹腾,柳三升扭扭脖子,十根手指折得‘咔咔’作响。
看来今日是要好好地收拾一下这些人无法无天的小毛头不可!
好歹,这吉祥酒楼有她的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