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吭声,但脸色不善。
“她只当我是师兄,我们清清白白,如果她醒来,愿意跟你,我绝对不阻挠,人我带回濯国,有本事你就从我身边带走。”
听到他这样说,我整颗心都舒展开来,即使努力压抑自己的喜悦,但还是禁不住勾唇笑了,他的意思就是说她不是我的嫂子,他未对她动情,她亦对他无意?
我与她还有机会是吗?只要但转念一想,心又黯淡下来,我如此待她,她能原谅我吗?尤其想起那致命一箭,她与连敖清清白白,是因为心早有了洛枫吧?
想当年她那狠心一剑,刚刚的狂喜又冲淡了很多,更何况她现在生死未卜,我还想那么多干什么,如今我只要她醒来,我只求她活着,她的性命相比,其他一切东西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离开前我再次进去看了看娘,她可能累了,已经熟睡,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笑,只是狰狞恐怖的刀痕让我的心无法不疼,连敖说娘很美,连敖说娘很温柔,但如今——
虽然我没有见过娘,但皇后卫兰的美名却常有提起,还有我那天下第一美男子的父皇连祺,虽然已经不在人世,但依然有人惦记,说起还是双眼迷醉,想不到我竟然认杀父仇人为父,我竟然认那恶毒的女人为母,一想到这点,心就像有一把火在燃烧。
如果父皇知道娘被害成这样岂能不心酸?曾听说当年父皇的头颅悬挂一个月,那时不知道他是自己的父皇,只是惋惜感叹,如今却是实实在在的痛,鼻子酸酸,眼睛也涩得很,我轻轻走了出去,眸子已经通红。
娘,我回去了,等我稳定局面,就马上过去看你。
“小睡——”再次坐在她的身旁,虽然知道停留在这里的时间已经很长,但就是不愿意离开,就是想多看她一眼,什么时候起,这个女人有如此大有吸引力了。
“你一定活着。”
“我不想孤独一辈子,我不想身边连一个女人都没有,所以你一定要活着。”我贴着她的耳畔轻轻地说。
“我给你三个月,你不能连三个月都不给我,这不公平,听到吗?”但无论是多深情的呼喊,多悔恨的呢喃,她依然沉睡,没有丝毫醒来的迹象,你是故意这样的吗?你是故意不起来看我的吗?
“她醒了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我定定地看着他们,直到他们点头,我才肯跃上马背离开,但回去这一路都惦记着她,小睡你一定要好起来,只有好了才能惩罚我,否则你要我这辈子痛到什么时候?
但我不知道他们竟然全都骗了我,小睡在我吻她的时候,就已经醒了,他们全都知道,只有我一个人蒙在鼓里。
她还真能装,我都这样吻她,她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她就一点感觉都没?要是以前那脸可陶醉得不成样子,只要这样一想,就会挫败到极点,早知上次再吻长一点,吻到她窒息,吻到她求饶,我看她还醒不醒,装不装?
我这头刚离开,连敖就开始退兵,我回去也号令三军不发,翼宇虽然心有不甘,但看到如今形势,知道胜算不大,也只能作罢,而我的假母后却执拗异常,非得与连敖拼一个你死我活,她是不是怕了?她想垂死挣扎,作困兽斗?
“连敖刚撤兵,母后现在追上去围堵还来得及,傲儿在宫中等待你凯旋而归。”
我说完我号令收兵,她狐疑地看着我,似乎想从我脸上找到一些蛛丝马迹,那眸子闪烁间带着慌乱,她也有害怕的一天?想起我娘,想起惨死的父皇,心中的恨就要喷薄而出,但现在只能将怒火死死压了下去。
这场战争持续时间不短,对卫国造成了极大的破坏,整个皇城一片荒凉,百姓也心慌慌,商铺关门,昔日繁华的街道再无一人。
我把精力集中在安抚人心,恢复经济上,但不忘将翼宇牢固地拉在我的身边,以前始终顾念是我的母后,该断不断,该狠不狠,如今不再留情。
对于连敖突然撤兵,她与翼宇都想不明白,但翼宇是疑惑,而她就是恐慌,她开始探我口风,开始百般讨好我,居然还让御膳房炖汤给我,还破天荒亲自送过来,并且第一次向我露出慈爱的笑容,但是不是太迟了?她的笑容是不是太虚假了?
想我这二十年,她可曾这样待我?想我年幼时要跟她睡,她是怎样将我驱赶?让我一个人蜷缩在角落,吓得瑟瑟发抖,但我已经不是当年的孩子了,虽然有时还会害怕黑夜,但不会再从她身上寻找温暖。
从此我开始了与她的权利争夺战,她那么在乎权利,我就要她一点点失去,一刀杀死她,太便宜她了,我要她天天生活在死亡的恐惧当中,我娘受过的苦,我要她百倍奉还。
她看到自己的人一个一个被我收买,她看到对她最忠心的人一个个被暗杀,估计夜夜不成眠,整个人憔悴下去。
以前她总把自己打扮得千娇百媚,只是短短一段时间显得老态多了,宫人说她夜夜发噩梦,晚晚在梦中惊醒,醒来头发蓬乱,凄厉如女鬼,将宫人吓得半死。
我虽然忙于与母后的争夺,但始终惦记着小睡,很多夜晚一个人躺在床上,我特别怀念她赖在我怀中的日子,如今却遥不可触了,衣衫冰冷而无暖意。
临走前说过小睡醒来通知我,但我左等右等都没有消息传来,焦虑得不行,难道还没有醒?实在按耐不住,只得派人去查探,探子送回的消息让我意外,她竟然早已经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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