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子酒店顶楼有个露台,是个透风的好地方。
只不过周酩远拎着领带走到那儿的时候,楼台上已经有人在了。
裸粉色的羽毛裙子,小手包和手机丢在旁边的座位上,面前的小桌子上摆了3、4种小糕点,每个都只被挖掉了一个小角,像是被小老鼠偷吃的。
晚风轻轻,她舒展着手臂抻了个懒腰。
舒鹞倒是会享受。
结婚三年,见过的次数寥寥无几。
对话全凭演技。
也不知道他们哪来的默契,同时逃出宴会厅,在露台相遇。
周酩远嘴角轻弯,手里的领带随意塞进西裤兜里,走到舒鹞身旁,拉开一把椅子落座,随口调侃舒鹞:“暴殄天物啊。”
他解下领带,就像解下束缚,整个人变得有些放松。
舒鹞偏过头,皱着鼻子笑了笑,比他更放松:“你祖父那满屋子的水晶鞭炮才是暴殄天物,丑得不知道怎么形容,最神奇的是,我刚才溜出来时,还听见那玩意儿‘biubiubiu’地响,他是在圆自己童年没钱买鞭炮的梦吗。”
这还是周酩远第一次听舒鹞用正常的语气说上这么大一堆话,吐槽的居然是周憬,还挺不留情面。
借宴会厅里任何一个人雄心豹子胆,也没人敢说这个。
不过舒鹞这番话,他怎么听怎么顺耳。
闷在胸口好多天的烦躁悄然散去,周酩远忽然笑了一声:“你说的对。”
舒鹞慢慢偏过头:“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周酩远也会笑?”
秋风其实是冷的,只不过酒店里的空调开得太足,连楼台都染了温暖。
舒鹞的发丝随着晚风不安分地拂动,有那么几根柔柔的头发几乎扫到周酩远脸旁。
她撩起碎发别在耳后,忽然问:“上次提前离席,喜提了瑞美恩乐那栋鬼楼,这次你还敢不敢,提前离席?”
这是怂恿,也是激将。
“没什么不敢的,走吧。”
“好的!我压根就不想来看那一张张假脸!”
露台上的舒鹞格外真实,真实得有些奇怪。
话音刚落,两人身后传来一个男声:“三弟,弟媳,又是你们?你俩怎么总在聚会时候偷偷摸摸地过二人时光啊,这不是撒狗粮么?”
舒鹞和周酩远同时回眸,二叔家的周安桐就站在身后,看着像刚跑过来,大冷天的额头还冒着汗珠。
“哪有,喝多了出来醒醒酒,我怕吐在小叔生日宴上招人讨厌。”
舒鹞趴在桌上,眨着眼睛,语调也慢悠悠,看着就像真的喝多了。
周安桐哈哈大笑,随意聊上几句,又看了言频频传出掌声的宴会厅:“你俩继续腻着吧,我得先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