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亮,刚刚的话是冒渎喔。&rdo;
&ldo;冒渎什么呢?再说,今天来的并非信徒,别说接受洗礼了。连信仰也没有。&rdo;
&ldo;什么啊?为什么这种人会来教会?&rdo;
&ldo;有什么关系。不变的是,祈求救赎。只要有人要我救他,我连金鱼也救。破戒牧师,请叫我基督教界的一休和尚。&rdo;
降旗不由得苦笑。
的确,白丘比较适合当禅宗和尚。他似乎也和降旗一样走错路了,所以早点改弦易辙才能明哲保身,对基督教整体而言,也比较好。
&ldo;我只听了开头,这应该是你的专业领域吧。&rdo;
&ldo;现在的我没有专业。&rdo;
&ldo;即使没有专业,你也还在啊。比起我,我认为你对她会更好。别跟我唱反调,听她说吧。&rdo;
降旗陷入复杂的思绪里。降旗身为日本人里少数的精神分析医生,过了半年时间,结果连一个人也无法拯救。这是理所当然的,因为他连自己也救不了。
但讽刺的是,降旗辞掉精神分析医生的工作后,却开始从事救济之事。什么也不说,只是听,最后只要说一句话,就已经随意地拯救了好几名信徒。
准确地说,降旗并无法拯救他们。
复杂的心境转化成声音。&ldo;我怎能救人啊?&rdo;
白丘大笑,拍了两三次降旗的肩膀。
每被敲拍一次,他破败不堪的肺就隐隐作痛。
只吸著腐败的空气,心--病了。
&ldo;总之,降旗,这是主给你的工作,因为她说梦到自己变成了骨头。&rdo;。
穿著和服的女性,还是不适合教堂。
简直就像铜版画的细致背景中,嵌进了浮世绘版画的风尘女子。
信徒里也有很多人穿和服,但降旗对那些人的异样感受并没有那么深刻。果然眼前的女人特别显眼,是因为事先听说她是异教徒吗?
娇小的没人,二十五到三十岁吧。
女人站在降旗面前,也不抬头,视线朝下,摸摸行礼。&ldo;我叫宇多川朱美。&rdo;
在降旗问话前,女人先报上名了。
&ldo;我姓降旗。先说明一下,我并不是牧师。&rdo;
总之先说明。
自称朱美的女人,听了以后好像也不以为忤,用一种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了声&ldo;喔&rdo;。反正不是信徒,所以对她而言也无所谓吧。
然而,不止她,这半年来,降旗对来掺伪的信徒们如此告知时,他们也同样毫不在意。
说不定信徒们事先从白丘那里知道降旗的身份了。现在,降旗突然做如是想。
&ldo;我,杀了人。&rdo;突如其来的告白开始了。
降旗坐在坚硬冰冷的椅子上,教堂内很冷。
朱美看来非常憔悴。
&ldo;我是杀人犯。我一直忘了,丝毫没有赎罪地过了八年的生活。&rdo;
降旗什么也没回答,光靠这些资料还无法判断什么。
&ldo;然后……&rdo;
去警察局自首赎罪啦,跪在神的面前忏悔啦,朱美应没有要说这些的意思--好像。&ldo;如果你真的杀了人,来到这里的话,我身为一名善良的百姓,有报警的义务。你来这里,将变成一个错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