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婆婆就是婆婆,当不成母亲。
&ldo;我问了她要不要留在京,边漠寒苦,我要为外祖父母守那半年的孝,怕累及了她,她道无碍,我便带了她过来了。&rdo;父母的外屋里,汪怀善靠在母亲的那张软椅中,淡淡地道。
&ldo;她毕竟是你的王妃。&rdo;听着他话间的冷意,张小碗说了这么一句。
汪怀善这时笑着点了点头,&ldo;孩儿知晓,不会委屈她,您且放心。&rdo;
&ldo;唉。&rdo;张小碗叹了口气。
汪永昭这时冷瞥了汪怀善一眼,与心软的妇人冷冷地道,&ldo;你可怜善王妃作甚?她那等心思,还轮不到你来可怜她。&rdo;
张小碗苦笑,又侧头问汪怀善,&ldo;身上的伤要紧么?&rdo;
&ldo;不要紧得很,过会我就去丁大夫还让他为我瞧瞧,您且放心。&rdo;
张小碗便点了点头,道,&ldo;去时也喊我一声罢。&rdo;
汪怀善点头,他去让丁大夫看上一眼,也是为安她的心,没什么不可让她知晓的,这时他见天色不早,便道,&ldo;我去瞧瞧孟先生,与先生说说话,回头再来用膳,这便即走了。&rdo;
说着就起了身,朝张小碗笑嘻嘻地看了一眼,又朝父亲拱了拱手,便昂首阔步走了。
这厢,木如珠的婆子过来报,说木如珠想过来与张小碗请安,说说话。
张小碗想了一会,便朝萍婆摇了下头,让她去回话。
如珠,如珠,她以前真是视她为掌上明珠,想像个母亲一样地疼爱她,但终还是成不了她的母亲。
自知晓她的孩儿在深山打仗负伤回来,还得掩着伤痛安慰失儿的木如珠后,这个异族女子就不再是她想万般疼爱,宽容的儿媳了。
她是个自私的母亲,她对她的儿子好,她便对她好,不能,那她们便做那规规矩矩的婆媳罢。
这世上,从来没有凭白无故就可得的疼爱,善王妃得开始明白了,她以前在这她这个当婆婆这里受到的礼遇,究竟是从何而来的。
☆、226
与孟先生谈过后,汪怀善找了汪永昭进书房说了一会,这时已快到酉时,出了书房后,汪怀善大松了一口气,同时心间也算是释怀。
此次大战,尽管出了些意外,但所幸没酿成大错。
失了孩子,汪怀善前些日子心中念起时满是伤感,但如他娘所说的,人的日子要往后过,光惦记坏的,不惦记好的,这日子是过不下去的。
木如珠毕竟是他的妻子,不管如何,她是他选择的,是他的结发妻子,他愿好好待她。
哪怕,她曾天真地想用一已之身来影响他,但他也还是会好好对她,尽夫妻之责。
局势稳定,容帝继位,汪永昭也跟张小碗露了有关南疆大局的口风,皇帝上位不仅收服了木府,还得了南疆深山里的三座金矿。
金矿是容帝当年身为皇长子带能人在南疆游历时知情的,但南疆木府与底下寨洞仗着天高皇帝远,他们本已多年不服大凤朝管辖,在继而得知金矿山的消息后,就挑起了战争,欲赶朝廷驻兵出南疆,这才挑起了战争。
他们在南边打的这一仗赢了,容帝把三个节镇赐与汪家,汪家世代承袭。
汪怀善这次就带了落了帝印与血印的诏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