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子要什么盖头?”秦六皱着眉回道。
他显然以为是一身普通的长裙。
却听谢彦辞仰头看着那裙子喃喃道:“盖头要的,盖头要用玉如意挑起,日后才生活美满,郎情妾意。”
贺游看的难受,转过身去,直接翻身上了马。
片刻后,包装妥贴的的喜服用特制雕花沉香木的匣子装好,送到了秦六手中。
谢彦辞看着那长匣子,冲秦六伸出手。
秦六将棕红色的匣子递给了他。
男人就抱进了怀中,再也没有发酒疯,而是端正的坐进了马车中,紧紧的抱着木匣子,一言不发。
侧颜安静精致,如同一座玉制雕像。
秦六叹了口气,将车帘子放下。
车顶上的红绸穗子随风摇摇摆摆。
回去的路上,谁都没再说话。
到了侯府门口,谢彦辞自己掀帘下的马车,怀中仍旧郑重地抱着那长匣子,一步一步迈进了内院。
背后的墨发随着男人的步子摇摇晃晃,玄青色的袍边流纹随着男人动作左右摇曳,每一步都像踩进了贺游与秦六的心里。
秦六与贺游看着他消失在眼底,静默半晌,秦六才转过身冲贺游抱了拳道:“今日叨扰贺公子。”
贺游难能回礼,道:“晚点给他准备点粥,还有醒酒汤,今夜注定睡的不舒坦。”
秦六点头:“省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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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六进了谢彦辞房中时,谢彦辞已经躺下了,身边却平放着那长匣子,睡着的男人手仍死死的抱紧木匣子。
生怕别人抢走一般,眉心拧的紧紧的,一刻也不曾舒展。
秦六叹了口气,将他长靴脱下,然后蹑手蹑脚的出了屋中。
谢彦辞也不知睡了多久,只是醒的时候,屋子里一片漆黑。
他睁着眼睛,手摸到了长匣子。
脑子里突然传来一句:“喜欢就去抢。”
“就去抢”
他坐起身,被子被压住。
谢彦辞将手插入发中,拨了两下,脑海里一片混乱,仍未完全清醒。
许是月色作祟,他竟也真的下了床,穿上了靴子,取走了那木匣子,一阵风一般。
红色的盖头在男人走远时,飘回了床上。
他要去沈家。
脑子里就这一个念头,疯狂的催促他,走快点,再快点。
沈惊晚正在屋中,对着一筐子的绣线与绣绷走神。
魏嬷嬷来了她房中,对她道:“大夫人说既然姑娘心意已决,那就得开始准备鸳鸯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