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惊晚点点头,没说拒绝,纵然从前她最是厌恶女红。
魏嬷嬷又道:“大夫人觉得姑娘您不是真心实意想要嫁给燕先生,可老身瞧着,燕先生也不错,长的又好,对您更是上心,今日还特地同夫人说,千万不要逼着您学女红呢,他不讲究那些。”
沈惊晚笑笑没说话,魏嬷嬷又絮絮叨叨说了两句有的没的,就出了门。
门吱呀一声带上。
屋内终于安静下来。
谢彦辞立身站在重檐上,单手抱着木匣子,如同抱着古琴一般。
他目光扫过庭院来回巡视的左右卫。
抬手正准备击石块引走他们的视线时,忽然一袭黑衣男子在另一个方向,吹了声口哨,立时吸引走了那群左右卫的视线。
只见那个黑衣男子冲他做了个手势,谢彦辞便知道是谁了。
是秦六。
他应当是发现他已经不在屋中,追了出来。
谢彦辞没有迟疑,趁着左右卫被引走时轻快的落入庭院中,站在沈惊晚门前时反倒犹豫了。
抱着木匣子,脑海中是疯狂的念头,可是步子根本迈不开,仿佛长在了那里,生了根。
来来回回几次抬手,皆都放了回去。
忽然门被打开。
沈惊晚开口准备喊阿兄,瞧见的却是谢彦辞,愣了好半晌。
她刚才瞧见黑影以为是沈延远要来说什么,结果一打开瞧见谢彦辞是她没料到的。
谢彦辞酒劲还没过去,脸颊上仍是淡淡的红,显得不同以往的清冷与距离感,眼神甚至带着些许醉意,迷蒙又缱绻。
沈惊晚愣了片刻,问道:“你怎么来了?”
话一说完,谢彦辞忽然往前一倒。
沈惊晚急忙扶住,男人的头便埋到了她的脖颈,整个人带着压迫之感全部靠在了她身上。
男人身上带着醇香的酒味儿,最后一点余醉尚未消散。
谢彦辞的呼吸叫她脖颈发痒,好像被头发在挠一般。
沈惊晚怕叫人看见,说不清,急忙连拖带拽将谢彦辞拽进了房中。
心中鼓跳如雷,这要是被人看见,今天就是真说不清了。
她关上门原想将谢彦辞放倒地上,默了半晌还是将他送到了床上,总不好以德报怨吧?
放平谢彦辞后,想要去将他的怀中的木匣子抽走,谢彦辞却不肯撒手,呢喃道:“是沈小二的东西。”
沈惊晚心里忽然很不是滋味,门外传来了一阵敲门声,将她吓了一跳。
她急忙推开谢彦辞的手,冲着门问道:“怎么了?”
“哦,没事,就是问问姑娘在不在,刚才好像进贼了。”
沈惊晚应了一声,道:“没有,我睡下了。”
左右卫便散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