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这封信,帮我寄下吧。&rdo;顾鹤之头顶满是阴云的说到。
彭小朋诚惶诚恐的接过,他虽然知道顾鹤之头顶的那片阴云不是因为他而起,但还是害怕极了。
可他没想到,顾鹤之给信的动作就做到一半就没了下文。他虽然给出了信,但一点放手的意思都没有。
彭小朋在顾鹤之掏信的时候,就不敢再看这漂亮又令人害怕的男人,将全部注意力都转移到他拿出的那封信上。
可他在收件的时候,却发现,这封信依旧被男人紧紧的捏在手里,怎么抽都抽不出来。
&ldo;这位……这位同志,您到底寄不寄……&rdo;彭小朋觉得事情不对,本就心虚的他更加慌张,眼神也全然不敢和顾鹤之对视。
&ldo;昨天的钱,你用掉了?&rdo;忽然,耳边传来了个低沉又带了些揶揄的声音。
彭小朋的心脏漏跳一拍,他忽然惊恐地看向顾鹤之。
一下子就撞见了顾鹤之影藏在深深眉骨和长睫毛下暗邃的眼睛。
他第一次看见顾鹤之时,还觉得这男人的眼睛漂亮的移不开目光,可现在他只觉得那双眼睛可怕的让人无法直视。在这样的注视下,自己好像完全没有遮蔽,所有的想法和所有的隐秘都暴露无遗。
彭小朋被吓得连话都说不出。
&ldo;如果我没算错的话,那封信里应该有四百块钱的稿费。如果我现在去公安局报警,完全能够立案。你监守自盗四百块钱,知道如果被坐实了,你要被判多少年吗?&rdo;顾鹤之就着递信的姿势,似笑非笑的问道。
彭小朋觉得自己的喉咙里的肌肉都紧缩的失去了功能,噎了半天,才勉强挤出一句话&ldo;那封信是你送给我的!&rdo;
顾鹤之耸耸肩&ldo;我能够证明四百块钱的那稿子是我写的,可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性是我送给你的吗?&rdo;
彭小朋惊呆了!!
他二十几多年的人生,第一次遇到这样不要脸的无赖!
他觉得自己像是被耍了,看着顾鹤之脸上猫戏老鼠似的表情,血气就不断往头上涌&ldo;我媳妇儿说……说佚名的汇款单就算冒领了,也查不出来!&rdo;
&ldo;这是大部分查不出来吧,如果真心想查,怎么可能查不出来呢?&rdo;顾鹤之笑笑,&ldo;可能还忘记告诉你件事,你们警察局局长的儿子,也就是你们县现在的书记李学淼是我的朋友,我想托他认真查一下,应该还是查得出来的。&rdo;
彭小朋&ldo;……!&rdo;这段话可真的吧彭小朋的胆子给吓破了。
他一个大男人,竟然在另一个明显比她小了好几岁的男人面前差点没哭出来&ldo;你既然那么有本事,为什么还要这样搞我!&rdo;
顾鹤之挑眉笑着忽然松手,把那封信彻底交在彭小朋手里。同时彭小朋也因为忽然间少了份对抗的力量,踉跄着退后几步。
&ldo;您可能误会了这位大哥。我没有任何想冒犯你的想法。我只是想告诉你一点,钱是不会从天上掉下来的。想得到,就必然会失去。&rdo;
彭小朋这次听懂了顾鹤之的潜台词,完全放弃了,半自暴自弃的问道&ldo;你到底想做什么!&rdo;他垂着脑袋,已经认命。
这时,顾鹤之的笑容反而爽快起来,他从小马扎上站起,瞬间个子就比彭小朋高了半个头,整个人像是一片阴云压下。
他的态度缓和了很多,上前拍了拍彭小朋的肩膀&ldo;那笔钱你就安心花吧,没有什么大问题。只不过如果有一群首都来的老学究问你,写论文的人是谁,你和你媳妇锁牢嘴巴不要说就对了。那些老学究没什么其他太坏的本事,也就是把你们损几顿,吓唬你们下。你们不要被骗到了就行。&rdo;
彭小朋依旧有些懵&ldo;啊?你写的那些……不会是什么不好的言论吧!&rdo;之前十年的阴影,依旧笼罩在这批人的身上。
顾鹤之耸耸肩&ldo;那倒不会。如果我写的真是那些言论,也没人敢登出来,还给发这么高的稿费。&rdo;
彭小朋想想也是。
可这下他更不明白了,又花了写文章的力气,又花了钱,就是为了堵住他的嘴,不让别人知道他是谁?那他写这文章图什么呢?
彭小朋抓破了脑袋都想不明白,这群文化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
&ldo;你真不会来找我麻烦了?&rdo;彭小朋小心翼翼的确认。
&ldo;呵。&rdo;顾鹤之也没回答,只是把小马扎夹到腋下,端着摘好的菜最近厨房,这个问题他显然都懒得回答……
嗯……这大概是最好的回答了……那男人估计之后也懒得来针对他……明白了顾鹤之潜台词的彭小朋,头上挂下滴冷汗。
彭小朋原本以为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可他万万没想到,半个月后,他才知道,为什么那个男人要花五百块钱买他的封口费?
那些从首都气势汹汹冲过来的老学究们折腾了他和他媳妇半个月!那被气得七窍生烟的样子,就差活生生把他们给吞了!
如果不是顾鹤之那天关于坐牢的警告,在彭小朋脑中打下了深刻的烙印,他可能早就把持不住,把秘密给泄露了。
被顾鹤之这么一震,他压根不敢乱说,只能咬牙在一群学着的围攻中硬扛,直气得那几个从首都来的老老少少都是捶胸顿足。当然他和他媳妇这半个月来的生活也没好过,只能在这些人凶神恶煞的质问和威胁里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