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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第1页）

&ldo;我要告诉各位的是，只有考验来临的时候，才看得出真正的人性。对大多数人来说，这种考验来得很早，往往很快就必须自立，自己想办法面对危险解决困难。所用的方法也许是正途，也许是旁门左道‐‐不管是哪一种，一个人往往都很早就明白自己是什么料子。

&ldo;可是柯罗德家人却一直没有机会了解自己的弱点；等到保护他们的力量忽然消失的时候，他们只有在毫无准备的心情下面对困难，他们发现有一件事‐‐只有那么一件事‐‐妨碍他们重新得到安全，那就是‐‐罗莎琳&iddot;柯罗德的生命。我敢肯定，柯罗德家的每一分子一定都曾经想过，要是罗莎琳死了……&rdo;

绫恩颤抖了一下。白罗也顿一顿，让他的话深印在他们脑中。接着他又说：

&ldo;我相信他们每一个人都设想过她死的事，那么，是不是每个人也都想过要谋杀她呢？而且，其中是不是有一个人又进一步付诸行动呢？&rdo;

他仍然用同样的音调转身对罗力说：

&ldo;你有没有想过要杀她？&rdo;

&ldo;有，&rdo;罗力说，&ldo;是那天她到农场来的时候。当时没有别人在场，我想……我可以轻而易举地杀掉她。她看起来很可怜‐‐也很漂亮‐‐就像我赶到市场去的那些小牛一样‐‐那些牛看起来虽然很可怜，可是人还是把它们送到市场去。我不知道她当时怕不怕‐‐要是她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一定会害怕。不错，我接过她的打火机替她点烟的时候，的确想过要杀她。&rdo;

&ldo;她一定是那时候忘了带走打火机，所以才会到了你手里。&rdo;

罗力点点头。

&ldo;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杀她，&rdo;罗力说，&ldo;我想过，可以假装成意外死亡的样子。&rdo;

&ldo;问题就在于这不是你的犯罪类型，&rdo;白罗说，&ldo;你杀了人，是在盛怒之下杀的‐‐我相信你不是存心杀死他吧？&rdo;

&ldo;老天，真的不是，我朝他下巴揍了一拳，他往后退，结果头敲在大理石炉围上，我发现他死的时候，真是不敢相信。&rdo;

接着，他忽然惊讶地看了白罗一眼。

&ldo;你怎么会知道？&rdo;

&ldo;我想，&rdo;白罗说，&ldo;我对你的举动猜想得相当正确。要是我猜错了，请你告诉我。你到史泰格旅馆去，碧翠丝&iddot;李平考特把她听到的谈话告诉你，然后正如你所说的，你就到你伯伯杰若米&iddot;柯罗德家去，想听听做律师的他有什么意见。可是在那里却发生了一件事，使你改变主意，不打算向他请教。我想我知道那件事是什么：你看到一张照片……&rdo;

罗力点点头，接下去说：

&ldo;对，我看到桌上有一张照片，忽然发现相似之处，也知道那个人的脸为什么那么面熟。我想‐‐要是杰若米和佛兰西丝联合起来，找她的亲戚来，想从罗莎琳身上弄到钱。我非常生气，又马上回到史泰格旅馆五号房间，骂那家伙是大骗子。他居然笑着承认了，还说大卫&iddot;汉特当天晚上就要送钱去。我发现我竟然被自己的家人骗了，真是怒不可遏。我骂他是猪，又揍了他一拳，结果就像我刚才说的一样，他就倒下去了。&rdo;

他停了下来，白罗问：&ldo;后来呢？&rdo;

&ldo;后来，&rdo;罗力缓缓说，&ldo;打火机从我口袋里掉了出来，我本来一直带在身上，准备看到罗莎琳的时候还她。但是打火机掉在尸体上时，我才发现上面的姓名缩写是d&iddot;h，原来是大卫的打火机，不是她的。

&ldo;自从凯西婶婶开宴会那一晚之后，我就发现……算了，不谈那些了。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就像要发疯一样，也许我已经有点疯了。先是强尼走了，然后是战争，我……我实在说不下去，有时候我会莫名其妙地怒火中烧，现在又是绫恩和这家伙。我把死者拖到房间中央，让他面朝下趴着，然后拿起钢火钳……喔，我不想再多说了。我把指纹擦掉，大理石边石弄干净，再故意把他手表上的时间拨回九点十分，敲碎表面。后来，我又把他的配给簿和证件全都拿走，我想别人会从那上面查出他的身分。然后我就走了。我想只要碧翠丝把她听到的话说出来，大卫就无论如何也洗不清罪名了。&rdo;

&ldo;谢了。&rdo;大卫说。

&ldo;后来，&rdo;白罗说，&ldo;你就来找我，你演的那出小喜剧挺不错的，不是吗？

要我找个认识安得海的证人！我早就想到，杰若米&iddot;柯罗德一定跟家人说过波特少校的故事。将近两年来，你们一家人都暗自希望安得海也许会出现，所以林尼尔&iddot;柯罗德太太也不知不觉地受到这种心理的影响，虽然她自己并没发觉，但是从她使用奎加板的结果就可以看出来。

&ldo;好，我就开始&lso;变魔术&rso;了。我以为让你留下很深刻的印象，其实我自己才是傻瓜！不错，波特少校在他房间递给我一支烟之后，就跟你说：&lso;我知道你不抽。&rso;

&ldo;他怎么知道你不抽烟呢？那时候，他应该是第一次见到你。我真傻，当时就应该明白是怎么回事‐‐你和波特少校早就一起计划好了！难怪他那天早上很紧张。对，我才是傻瓜，你们早就算好我会带波特少校去认尸。可是我不会永远当傻瓜，我现在已经不傻了，不是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