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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第1页）

他生气地看看四周，又继续说：

&ldo;可是后来波特少校又改变了初衷，他不喜欢在谋杀法庭上说谎话作证，而且大卫&iddot;汉特的罪名大部分靠死者的身分来决定，所以他决定撒手不干。&rdo;

&ldo;他写信告诉我他不干了，&rdo;罗力用低沉的声音说，&ldo;该死的傻瓜！他难道不知道我们已经陷得太深，想住手已经太晚了吗？我去找他，想叫他理智一点，可是我退了一步。他曾经说他宁可自杀，也不愿意为谋杀案作伪证。前门没关，我就进去，发现他已经死了。

&ldo;我实在说不出当时的感觉，就像我又杀了一个人似的。要是他肯等一等，要是他肯听我跟他谈谈……&rdo;

&ldo;是不是有张字条？&rdo;白罗问，&ldo;你拿走的？&rdo;

&ldo;是的，反正我现在已经逃不掉罪名了，干脆全部说出来。字条是写给验尸官的，只说他在审讯时作了伪证，死者其实不是罗勃&iddot;安得海。我把字条拿走毁掉了。&rdo;

罗力在桌上磨擦着拳头，又说：&ldo;真像一场噩梦！我既然做了，就一定要做下去，我需要钱得到绫恩，也希望汉特被吊死。后来，我真不懂，他居然被释放了，好像是跟一个女人有关的故事‐‐说那个女人跟亚登在一起。我不懂，我到现在还是不懂！哪来的女人？亚登死都死了，怎么还会有女人跟他说话？&rdo;

&ldo;根本没什么女人。&rdo;白罗说。

&ldo;可是白罗先生，&rdo;绫恩嘶哑着声音说，&ldo;那位老太太说看到有个女人，还听到她说话。&rdo;

&ldo;啊哈！&rdo;白罗说，&ldo;她看到什么呢？她看到有个人穿长裤、苏格兰呢外套，用橘红色头巾把头完全包住，脸上浓妆艳抹，擦着口红，但是当时的灯光并不亮。她听到什么呢？她看到那个轻佻的女人退回五号房，然后听到房里有个男人的声音说：&lso;快滚吧，女孩。&rso;哈哈，她看到的根本就是个男人，听到的根本只有男人的声音！可是这个点子倒真巧妙，汉特先生。&rdo;白罗转身平静地看着大卫&iddot;汉特。

&ldo;你是什么意思？&rdo;大卫冷酷地问。

&ldo;现在起，我要跟你说故事了。那天晚上九点左右你到史泰格旅馆，本来是要去付钱而不是去杀人的，可是你看到了什么呢？你发现敲诈你的人趴在地上，被人残忍地谋杀了。你的脑筋动得很快，汉特先生，马上就知道自己碰到了很大的危险。你进史泰格的时候没有人看到，所以你本来打算立刻离开，赶上九点二十分的火车回伦敦，然后发誓说你根本没到过温斯礼村。没想到你路过树林的时候，意外地碰到马区蒙小姐，而且你看到火车已经在冒烟，知道赶不上火车了。

可是马区蒙小姐不知道时间，你告诉她是九点十五，她便马上相信了。&rdo;

&ldo;为了让她相信你确实赶上火车，你又马上想出一个很聪明的计划。事实上，在当时的情形下，你也必须想办法使别人完全不会怀疑你。&rdo;

&ldo;于是你又悄悄回到富拉班，戴上你妹妹的头巾，拿了一支她的口红，又化了很戏剧化的浓妆。&rdo;

&ldo;你在适当的时候回到史泰格旅馆，先让那位老太太留下深刻的印象，然后又回五号房。你听到她要回房的声音。就走到走廊上，又马上退回房里。大声说：&lso;最好快滚吧，女孩。&rso;&rdo;

白罗停下来喘口气。

然后又说：&ldo;表演得真像。&rdo;

&ldo;真的吗？大卫，&rdo;绫恩大声问，&ldo;是真的吗？&rdo;

大卫张嘴大笑。

&ldo;我觉得我自己很会扮演女人，老天，你们真应该看看那个老太婆的表情！&rdo;

&ldo;可是你怎么会十点还在这里，十一点又从伦敦打电话给我呢？&rdo;绫恩困惑地问。

大卫&iddot;汉特朝白罗微微一弯腰。

&ldo;一切都由万事通赫邱里&iddot;白罗先生来解释，&rdo;他说，&ldo;你说我是怎么做的呢？&rdo;

&ldo;很简单，&rdo;白罗说，&ldo;你从公用电话亭打电话给令妹，告诉她应该怎么做，十一点四分整，她打电话到温斯礼村三十四号，马区蒙小姐接电话，接线生查证过号码之后，一定说过&lso;伦敦来的电话&rso;，或者&lso;伦敦，请说话&rso;之类的话对不对？&rdo;

绫恩点点头。

&ldo;接下来，罗莎琳挂上电话，你‐‐&rdo;白罗对大卫说，&ldo;小心配合好时间，拔了三十四号，接通之后，按了a钮，用伪装的声音对马区蒙小姐说：&lso;伦敦打给你的电话。&rso;这些日子，长途电话中间间断一两分钟根本不奇怪，马区蒙小姐顶多以为又接了一次线。&rdo;

绫恩平静地说：&ldo;原来你打电话给我就是为了这个原因，对吗？大卫。&rdo;

她的声音虽然非常平静，但却包含着一种难言的意味，大卫猛然抬头看着她。

然后他对白罗做了个投降的手势。

&ldo;一点都没错，你的确什么都知道！老实说，我当时真是吓坏了，我一定要马上想办法。打完电话给绫恩之后，我走了五哩路到德斯比，再搭早上的运牛奶的火车回伦敦，悄悄溜回公寓，及时把床单弄成睡过的样子，又和罗莎琳一起吃早餐。我从来没想到警方会怀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