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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第2页）

戚时安握紧方向盘，他是世无其二的令沈多意开心的人吗？

是的话，他更加开心。

不是的话，他继续努力。

第27章

环山而上，到了山顶开阔处便停下，车门一开，携着细雨的大风从四面吹来，感觉从肉体到灵魂都被强制荡涤了一遍。

周遭矮矮的栏杆毫无安全感，这儿本来就不是风景区，所以没怎么建设过。也正因为如此，无论是树，还是乱石，全都自然又随意的生长堆砌着。

沈多意出门时没换衣服，此时冻得隐隐打起了冷颤，但面上装得云淡风轻，说：&ldo;这一片不好发现，你以前来兜过风？&rdo;

戚时安把长风衣脱下，哗啦一甩罩在了沈多意身前：&ldo;这样还冷么？要不回车上？&rdo;

风衣内里热烘烘的，带着戚时安的体温，沈多意瞬间就还了魂，说：&ldo;不冷了，那边有石凳，去坐会儿吧。&rdo;

他们俩转移到了石凳上，放眼望去都是绿色的山丘和公路，戚时安这时才回答：&ldo;其实我差不多每年的今天都来这儿吹风，有时候自己来，有时候和章以明带着两瓶酒来。&rdo;

沈多意明白过来：&ldo;你是每年的这一天都心情不好吗？&rdo;

&ldo;谈不上不好，有点郁闷吧。&rdo;戚时安微微停顿，不确定对方是否想听他啰嗦。沈多意主动道：&ldo;你和章先生是好朋友，想必和他来是为了能够倾诉，那既然这次让我陪你来，就跟我讲讲吧。&rdo;

戚时安感激沈多意的体贴，说道：&ldo;我干休所那个妈你见过，直率热情，跟我和我弟什么都讲。但我亲妈不是，她不大声讲话，更不会嬉笑怒骂，干什么都跟没放盐似的，特别平淡。&rdo;

沈多意忍不住笑：&ldo;头一回听这种形容。&rdo;

&ldo;真的，她还特别严格，我小时候生病请假，她不先关心我难不难受，第一关心的都是会不会耽误学习。&rdo;戚时安的t恤被风吹得抖动着，&ldo;拿过生日这事儿说吧，一年不见挺想她的，但她跟应付差事一样，蜡烛吹一半接起电话开始处理工作，把我晾在一边。&rdo;

戚时安絮絮叨叨地说着，一会儿皱眉，一会儿轻轻瞪眼，跟小孩子告状一样。倾听的人同仇敌忾不至于，但应该顺着指责两句，可沈多意看在眼里，觉得特别想笑。

&ldo;你有没有认真听我说？&rdo;戚时安抬手打了个响指，&ldo;你觉得我妈做得对么？&rdo;

沈多意不答反问：&ldo;你妈妈是不是事业女性？&rdo;

戚时安回答：&ldo;是，她和我爸是读博的时候认识的，后来离婚也不是因为什么矛盾，跟明星似的，因为繁忙的工作聚少离多，就分了。&rdo;

不待沈多意接话，他继续分析：&ldo;其实就是性格不合，我爸是书生一个，也闷，两个人能谁都不吭声待上三天三夜，后来我爸和现在的妈结婚了，每天都挺高兴的。我妈找了个作家，比较浪漫，也比和我爸在一起的时候开心。&rdo;

沈多意沉思片刻：&ldo;冒昧的问一句，阿姨是不是比较有傲气啊？&rdo;

戚时安说：&ldo;比较有傲气？我妈的傲气都冲破平流层了。怎么问这个，三言两语就感受出来了？&rdo;

&ldo;不是。&rdo;沈多意裹着风衣，&ldo;小川和你的性格差异挺大的，他像阿姨，活泼。你更沉稳，但是又自负，所以我猜是像你亲妈。&rdo;

戚时安不满道：&ldo;我自负？&rdo;

不知道从周围哪棵树上吹来一片叶子，正好落在戚时安的头发上，沈多意伸手帮对方抓下来，扔掉后又注意到对方脸上细密的小雨珠。

他没忍住，用手背轻轻地给戚时安擦了擦脸颊，像哄小孩一样的说：&ldo;你何止自负，有时候还透着优越感。&rdo;

有些凉的手背蹭在脸上，戚时安一动不动任沈多意宰割，不确定地问：&ldo;我是不是冒犯过你？如果有的话，我向你道歉。&rdo;

沈多意哈哈大笑：&ldo;你想哪去了，我说的是你骂人家&lso;废物点心&rso;。&rdo;

他们把石凳都捂热了，戚时安讲了生日蛋糕好不好吃，沈多意讲了扫墓买的花有点少，像拉家常一样在山顶互相倾诉，天气阴雨连绵，他俩的心情却越来越明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