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很明显的感觉出来江梓衿很怕这里,也怕他身上的血。
明明全身都写满了抗拒,发着抖,却还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去触碰他。
江梓衿像是意识不到自己动作的笨拙,垂下的眼睑漂亮的有些不太真实,唇畔嗫嚅。
“很快就好了。”
希特切尔不自觉的喉咙下压,心跳有瞬间的加速,连他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
江梓衿的手很小,很干净,用双手才能堪堪包裹住他。
说话声音怯怯的,像没成年的幼猫。
“你现在感觉好点了吗?”
刑房里非常安静,安静到希特切尔甚至能听到江梓衿缓慢平稳的呼吸声。
鲜活而有力量。
希特切尔:“……好点了。”
江梓衿松了口气,“那就好。”
刚刚看他半天都没反应,江梓衿还以为系统的治疗作用出现了故障。
希特切尔平复了下呼吸,郁结于心的燥气才稍微松散了些。
刚刚那短暂的一分钟,他什么都没感觉出来,就连身上伤口的疼痛都被他下意识的屏蔽掉了。
脑袋里乱哄哄的,除了江梓衿还抓着他的那双手,什么也想不出来。
江梓衿的手微凉,不完全属于人类温热的体温。
红色的血渍留残留在她手心里,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非常刺眼。
“我帮你擦擦。”
江梓衿从口袋里拿出手帕,给他擦了擦被血浸透的一张脸,抿了抿唇,看着希特切尔深可见骨的伤口。
“这个锁链我要怎么才能打开?”
男人脸上的血渍被擦干净,高挺的眉骨下,是一双凌厉血红的瞳眸,眼窝深邃,完全的西方骨像。
“打不开。”
“我的力量还没有完全恢复。”
江梓衿‘哦’了一声,“那——”
希特切尔薄唇轻启,“你还没跟我说,你是怎么从这里进来的?”
他的语气又恢复了往日的冷冰冰,“审判长可没这么好心把你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