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直接给噎在了喉咙里,呛得我不停猛咳,越想停止就越停不下来。到后来都咳出了眼泪也没法止住,一只掌突的拍在我背部,调侃的语声来自头顶:“急什么呢?”
我边咳边瞪着近在身旁的那双鞋,怒上心头,想也没想伸手去推他。
本来是想推开他那幸灾乐祸的掌,没料他竟被我推得直接坐倒在地,泪眼模糊中见他难得错愕的表情,估计他也没料到我会有此举动甚至将他推倒。
我还在继续咳,不光是喉咙口呛得疼,连胸腔也在隐隐作痛,眼见他的掌又在伸来我又一次去推,却被他一把抓住了手按在地上,而他的另一只手很快触及了我的脸。
泪眼朦胧中只见他用手指轻拭我脸颊上的泪珠,似有不解地问:“哭什么?我又没欺负你。”我最直接的回答是一口血吐在了他的手上!不是说笑,是真的有血吐了出来,当时只觉喉咙口发痒,随而一股腥甜冲上来,张口就喷血了。
按住我手的掌倏而一紧,下一瞬我就被拖拽着撞进他怀中,只听到冷凉的语声近在耳旁:“童英,立刻定位开车过来!”
奇迹般的,吐了那口血后我那咳嗽反而抑制住了,就是胸口很疼。这感觉相信许多人都会有,重感咳嗽最厉害时一阵撕心裂肺的那种痛。被他环在怀中想要挣脱,但吐血过后浑身无力,不过怒意未消:“把信还给我!”
古羲却像没听到一般,也不看我,目光直盯在地上。
这态度越加让人窝火,恨恨地加重音量重复:“古羲,请把信还给我!”他眼皮未抬丢给我一句:“在裤兜里自己拿。”
下意识移转视线看向他左右两边裤兜,果然见右边那只露出信封的一角。
我伸手抽出,却是空信封,又再去掏他裤兜里面,总算摸到了信纸。他就是随意折了两折塞进裤兜的,我一边将那十几张信纸折好塞进信封,一边偷偷看他神色。
只有我自己清楚,恼羞成怒是因为那个秘密,从看到他拿着信在看时我的心跳就剧烈,直到这会也仍然没有平复。但看他好像心思并没在信上,也没在我身上,只微蹙着眉若有所思。顺了他的视线低头去看,见那块地上一小片鲜红,正是我吐的血。
童英开车来时正见到古羲揽抱着我起身,走到车边古羲就对她吩咐:“把现场清理一下。”不是我错觉,童英平静的眼神里有道凉光一闪而过。
回程的路上车内很沉寂,古羲自上车后就一直凝眉沉思着。我不知道是怎么了,喉咙口一直在发痒,时有腥甜往上冲,都被我给克制住了。
但在一处不平之地车子一个上抛下坠的震动后,我被颠簸着身体往前,那一口气息没压住,竟然又呕出一大口血来,将前座的白色椅背给喷洒的一片猩红。连续两番如此后,我有些不行了,整个人犹如被抽空了般开始发软。
耳旁似听到急刹车的尖锐声音,但很快古羲就在轻叱:“停什么车?继续开!”
“可是她”童英的话缩在了嘴边,松了脚下的刹车,又继续踩点油门行驶。
身体被古羲揽到了他的腿上仰躺,无力地看着头顶上方那张讳莫如深的脸,我读不出他的情绪,这时也没多余的心力去猜测。
只觉他用手指揩去我嘴角的血,俯身凑近到我的耳边轻问:“想要我救你吗?”
感觉就像是潘多拉魔盒的诱惑,但若点头,就会陷入未知的深涯。所以即便如此,我仍道:“你只需要送我去医院就行。”恐怕我是摔出内出血了,必须要去医院看一下才行。
但听他说:“医生救不了你的,也是我低估了那几个老太婆。倒没想区区一个小山上的盲婆居然还懂这些。”他在说话时,手指划到了我脖颈处,那儿有被胖妇梅九姑用匕首压出的伤口,而听他的话意似乎不是我之前所想的那般。
禁不住问他:“我到底是怎么了?”
“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喉咙口一直很痒,胸口却剧痛?”
确实如此,即使这样平躺着,也控不住气流在上涌,我怕再咳就又要吐血了。
耳边悠悠缓缓低问:“血咒听说过吗?”
我愣住,闻所未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