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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第1页）

醉醺醺的军官们后来跑到吉井那儿告状，抱怨玉村顽固，&ldo;于是我被召到大尉办公室。&rdo;玉村说，&ldo;他说战俘还是由我看护，我做得对。&rdo;

华伦在无线电监控器前度日时，经常发现有一位腼腆的年轻人坐在他旁边，这个人和他一样也是新到无线电通讯站的。他出生于夏威夷，说英语，和华伦一样非常想呆在父岛上。他是二等兵，叫岩竹。

岩竹曾在医院患腹泻，而在2月19日，有消息宣布：&ldo;美军已登陆硫黄岛。情况紧急，所有能行动的士兵需马上回归原编单位。&rdo;他回去&ldo;敲石块，挥铁锤度日&rdo;。有一天早晨，司令把他带到战地指挥部，告诉大佐，&ldo;这儿有个讲英语的小伙子。&rdo;司令对大佐说：&ldo;我派你到夜明山的海上通讯连，你的工作很有价值，必须马上开展。&rdo;

岩竹就在吉米死后不久到了电台，他被介绍给华伦，但显得格外谨慎。

&ldo;一开始我没跟他多说话，&rdo;岩竹说，&ldo;上边告诉我们要小心。&rdo;但不久两个美国出生的小伙子，刚20出头，就建立了深厚友谊。&ldo;我告诉他我是夏威夷人，&rdo;岩竹说，&ldo;他说他是得克萨斯人，他是一个很友善的年轻人。我们在一起聊了很多。尽管他是战俘，他却常常给我们讲笑话。&rdo;几十年后，岩竹还能记起华伦的幽默来。

一个粗俗农村小伙接受一位世故姑娘的邀请，去她家做客，她请他坐在沙发上，开始演奏钢琴。她家的狗费多爬在沙发底下。

小伙子肚子胀气。他想，如果他将屁悄悄地放进沙发里，没有人会听到。

姑娘停下来，叫了爱犬一声：&ldo;费多。&rdo;

然后又开始演奏了起来，笑容回到了她的脸上。

小伙子以为姑娘被他糊弄过去，又悄悄地来了一回。

&ldo;费多！&rdo;姑娘叫道，就又弹了起来。

又是一声响屁，以为就此结束。又是一次。

姑娘喊起来：&ldo;费多！赶快走开，省得他又冲你来&rdo;。

华伦没带手铐，没被捆绑，与电台的人打成一片。华伦和岩竹在靠着墙的一排无线电设备旁收听信号。海员住的上下铺靠着对面的墙，外面是一间做厨房用的简易小房、一间浴室和一个散兵坑做厕所，附近山里还有一个大防空洞，美国飞机经过时就躲进洞里。包括华伦在内，所有人干活、吃饭、睡觉都挤在电台的那个大房间里。

&ldo;我们监控时，有一盒硬硬的饼干，&rdo;岩竹说，&ldo;饿了的时候分着吃，因为不时要遭到轰炸，我们没法种植任何东西。我们吃的东西主要是罐头、鱼、牛肉、豆子、米饭之类，我们也用一些晒干的东西用来做饭，比如干菜、干豆子、干豆腐。&rdo;

这一切对华伦肯定就像梦一样。在距东京600英里的小岛的夜明山顶上，他四周是敌人，他一定觉得他离家乡得克萨斯太遥远了。他头上带着耳机，听美国家乡的消息，几个月以来他从来没有如此的关注来自家乡的消息。他脚打着拍子，唱着安德鲁斯姊妹的流行歌曲《别把我围住》，听着&ldo;希望鲍勃&rdo;的笑话，也密切关注伦敦广播电台沃尔特&iddot;克龙卡特播放的关于欧洲战事的新闻。

&ldo;我们收听战舰之间的无线电联络，&rdo;岩竹回忆说，&ldo;我们听海军上将哈利讲他炮轰日本的故事，我们听东京玫瑰电台播放的美妙音乐和美国之音新闻。&rdo;有一次，吉井大尉碰到玉村在听一个喜剧时放声大笑，&ldo;吉井让我翻译出来，&rdo;玉村说，&ldo;喜剧翻译的效果不是很好。&rdo;

&ldo;我记得有一次收听平&iddot;克劳斯贝的节目，&rdo;岩竹告诉我，&ldo;弗兰克&iddot;西纳特拉和平的两孩子在做节目，这两个孩子对西纳特拉说他们不喜欢西纳特拉，因为&lso;父亲说你拿走了我们的面包和黄油&rso;。&rdo;

华伦收听了许多信息，但却不愿讲出实质性的情报。岩竹和玉村掩护他。&ldo;我常对吉井说，华伦工作很努力，因为不愿他被处死，&rdo;玉村说。

但是每个带耳机的人都能听到有关附近硫黄岛上的屠杀报道。日军情报明确显示美军正在歼灭日军，美军方面的消息谈到截获的土地和日本人的伤亡，美军向硫黄岛的进攻意味着华伦和俘虏他们的人的死期就要到来了。

&ldo;我们听到来自硫黄岛许多令人疯狂的情报，&rdo;岩竹说，&ldo;有一次我听到轮船上的叫喊声，&lso;紧急情况，我们已被神风队击中！情况紧急！&rso;我们还常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像是一种电码，但不是用英语发出的，直到战后我才知道这是用纳瓦霍人的代码发的。&rdo;

小伙子天天忍受着夜明山顶电台遭受的空袭。&ldo;到处是弹坑，&rdo;岩竹对我说，&ldo;伴随着轰炸有一种无望的感觉。我们随时准备着跑出去找庇护所。&rdo;

有一次，一枚炸弹就在电台的窗外爆炸，&ldo;我们去摸了一下阎王鼻子，&rdo;岩竹说，&ldo;华伦跑出去挥着拳头朝美机叫骂，你们这些婊子养的。&rdo;

华伦留给他的俘获者的印象是满脸勇气。

&ldo;我从未听他说过对自己的安危担心，但他却常牵挂他的伙伴（弗洛伊德&iddot;霍尔）。&rdo;岩竹说，&ldo;他会问：&lso;真想知道他情况怎么样了？&rso;&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