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哦,&rdo;何士林露出怪异的笑容,&ldo;是数年未见的难兄难弟啊,他这次下的手笔真不小,看来是志在必得了。你这线人混得真不赖,我们都低估你了。&rdo;
&ldo;还有事吗?&rdo;我不理会他的猜疑,亦不会介意。
&ldo;暂时没了。这家酒店跟你的渊源也不浅呐。&rdo;
何士林放下一张四千元的支票,走到门外,语气强硬地说了最后一句话:&ldo;规矩你都明白,想必你不会愿意再蹲几十年牢吧。&rdo;
&ldo;谢谢提醒,不该说出去的东西我会一直带到坟墓里。&rdo;
我讪笑一声,目视他消失在走道里。
他并不知道,我就是&ldo;仓鼠&rdo;----总参1024特别行动组组长、第七处少校情报员,也是他的直属上级。
何许,我真的将会带着这个秘密到坟墓里;何许,我连一块真正的墓碑都没有。
(五)
回到餐间,赵副总监还在睡。我擦干他嘴上的粘液,拾掇湿掉的衣裤,将他背下楼梯。
一楼大厅清静的角落里,时小兰正认真地在笔记本电脑前操作,于成坐在一旁讲解。我背着醉鬼路过时,于成习惯性投来鄙视的目光,伸出一支中指,似乎在表达着不满:&ldo;你有空陪人喝酒,没空陪自己的女人,还让老子替你教那该死的3dx&rdo;。于成还是那么可爱,从来没有变过。
我在时小兰异样而缄默的眼神中离开。
五叔如何知晓我&ldo;欠了高利贷&rdo;又为何替我还了债?时小兰是否知晓,会怎么想?
或许,她已经慢慢发觉我不是她心目中崇拜的形象。
她还很年轻,而我的青春早已一去不复返。
第十一节漫长的一天
(一)
这一天出奇地漫长。将醉倒的赵副总监送回去后,我漫无目的地在华灯初上的街市上行走。街道工作人员打开报亭的玻璃换上今天的羊城晚报,头版上的标题很醒目,我确定那是我所熟悉的字眼,但光线过于惨白,看不清写着什么内容。也罢,无论写什么,此时此刻都与我无关。我循着路铺上的白线机械似地挪动不知为何故而突然沉重起来的身体,没有一点征兆。路灯出奇地亮,刺得双眼麻木,脑子恍忽。
&ldo;立正!&rdo;惊雷一般的当头痛喝。
我一激灵瞪开眼,两名全副武装的卫兵站在我面前,两眼直视前方,右手敬着礼。我下意识地不知从何处抽回自己的右手迅速向额前移动,全身犹如注入了一剂吗啡腾地挺立。
然而,右手举过肩的一刹那,我忽然僵在原地,脸上火辣辣仿佛被人狠抽了一鞭子,完完全全地醒了。
一名上尉从我身侧走过,&ldo;嗯,参加联欢的地方领导马上就到,声音放洪亮点。&rdo;说罢,径直穿过缓缓启开的门栏,直入大院,两名卫兵方才叭地礼毕。刚才喊立正的值班士官像一幢墙似地沉默面视我,面无表情,其右侧赫然悬着一块牌子&ldo;xx警备区司令部&rdo;。年少的列兵忍住笑盯着我这个神智不清的路人。
我将灌满了铅的右手随势放到脑壳上,轻轻地抚摸已盖住了耳朵的头发,调头继续前行。逃命似地远离那个大门,我抽了自己一巴掌。幸好,在我神情恍忽之时大喊&ldo;立正&rdo;的不是邓尼。
操你娘娘的我干,哪个狗娘养的地方领导晚上跑来警备区司令部干甚?
(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