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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第2页）

蒋晓鲁捂着嘴，哆嗦着，心里急的只跺脚：&ldo;我，我见过……&rdo;

小诚明白了：&ldo;你在机场见过他们？&rdo;

蒋晓鲁用力点头，赵襄萍穿的那件红外套，病房里搭在椅背上的卡其色夹克，她这辈子都忘不了。

&ldo;他……拿着行李，跟保安问路，问的就是这个医院。&rdo;蒋晓鲁恨自己啊，&ldo;我就在他们后面，还……还看了半天……&rdo;

蒋晓鲁哭的绝望：&ldo;我要是知道，肯定不走……可是，可是，我认不出来了……&rdo;她手足无措地看着小诚：&ldo;他变样了……&rdo;

变老了，变矮了，变的和记忆里的人一点都不一样了。

他微信头像始终是停留在她三岁那年，他抱着自己意气风发的样子。

宁小诚心里也挺难受，走廊人来人往，他拍拍晓鲁的肩膀，让她把脸埋在自己身上哭。

&ldo;人都有老的那天，他不可能永远都是你想什么样，就是什么样，这么多年没见过，认不出来很正常。&rdo;他一下一下拍着她的背，给她顺气：&ldo;你看你小时候，这么多年没见过，长大了，冷不丁一看，我也认不出来。&rdo;

&ldo;不是不是！！！&rdo;蒋晓鲁死死抓着他的背发泄：&ldo;那不一样！&rdo;

宁小诚摸着她脑袋：&ldo;那你现在怎么办？走到门口了，再回去？&rdo;

蒋晓鲁沉默了一分钟，吸了吸鼻子，抬起头：&ldo;你能陪我进去吗？&rdo;

&ldo;行。&rdo;小诚用手给蒋晓鲁擦眼泪：&ldo;那进去别哭了，里头那么多人，也不是什么疑难杂症，你这一哭，反倒严重了。&rdo;

见两人重新走回来，赵襄萍忽然从门口的长椅上站起来，本来都不抱希望了，眼里闪着高兴泪花。

蒋晓鲁和她点点头。

&ldo;哎。&rdo;赵襄萍激动走到门口，拧开病房门：&ldo;老蒋。&rdo;

蒋怀远正在给旁边病床的小孙女拿苹果吃，一愣：&ldo;哎，怎么了？&rdo;

赵襄萍往身后让了让，满是期待：&ldo;你看谁来了？&rdo;

蒋怀远手一松。

苹果咣当一声掉在地上，骨碌碌滚了老远。

蒋晓鲁站在门口，穿着灰色运动装，眼睛微红，笑着看他。

一声听得见，摸得着的&ldo;爸&rdo;。

照片里的人真真切切站在你面前，原来不及腿高的丫头，现在长成了一米七的个头，活生生的看着你。

这是什么心情！！！

蒋怀远在被子里的手开始抖，嘴唇也跟着抖，半晌‐‐

他颤颤巍巍地，生疏地，紧张地：&ldo;哎。&rdo;

旁边病友还在打趣：&ldo;刚才还说起来，您看看，女儿这就来了。&rdo;

&ldo;这大闺女，多好。后面那是您女婿啊？&rdo;

蒋怀远探询地望着蒋晓鲁身后的人，又看着蒋晓鲁。

蒋晓鲁拘谨点头。

蒋怀远激动，背对着病友：&ldo;是，是我女婿！&rdo;

他往前坐了坐，也不顾上自己还穿着病号服，朝门外招手：&ldo;晓鲁，你进来坐。&rdo;

病房里都是人，天大的情绪也不能在这里说。

蒋晓鲁依言进来，并没在床前坐下，反而单膝跪地，用了半蹲的姿势：&ldo;爸……&rdo;

话一出口，带着颤音，&ldo;听赵阿姨说你病了，我过来看看您。&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