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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第3页）

蒋怀远这才明白，到底是赵襄萍给她打了电话。

&ldo;起来，起来坐。&rdo;蒋怀远坚持拉着蒋晓鲁，让她坐在床头，拉起来，看看她，又不说话了，继而把目光转向宁小诚。

小诚多会做人哪，始终站在蒋晓鲁身后，和蒋怀远一颔首，又是声：&ldo;爸。&rdo;

这声爸，和蒋晓鲁不同。

他喊，没心理负担，只要蒋晓鲁认，那叫谁都一样啊。

&ldo;晓鲁前几天出差了，今天才刚回来。&rdo;

瞧瞧，多会圆场面的一句话，说给病房的人听，说给病友听，捎带着宽了蒋怀远的心。

你住院这几天，不是蒋晓鲁不孝顺，听了消息不来，是她今天才知道，才回来。

旁人知道了，只当父女情深，做女儿的红着眼圈，是心里愧疚。

宁小诚仰头看了看输液瓶：&ldo;您是什么情况？肾炎？&rdo;

&ldo;不要紧。&rdo;蒋怀远宽厚地看着女婿，&ldo;老毛病，打打针就好了。&rdo;

小诚手压在蒋晓鲁肩上，一捏：&ldo;你坐着，我去找大夫问问。&rdo;

蒋怀远拉着蒋晓鲁的手，激动啊，挣扎啊，不知道怎么才能拉开话幕：&ldo;……前一阵上哪儿了？工作忙不忙？&rdo;

&ldo;去香港。&rdo;提起这茬，蒋晓鲁鼻子又是一酸。

&ldo;哦，哦。&rdo;蒋怀远点点头。&ldo;我没事儿，不是什么大病，还让你来了。本来还想等我这两天能出去了，看看你呢。&rdo;

他慈爱望着蒋晓鲁，由衷感慨：&ldo;你变了，在我心里，还是那么高的小女孩呢。&rdo;

蒋晓鲁垂眼看着自己手背上的手，苍老，有皱纹。

蒋晓鲁低着头，强颜欢笑：&ldo;您也老了。&rdo;

&ldo;能不老吗？你都成家了。刚才那是你爱人？叫什么？&rdo;

蒋晓鲁说：&ldo;宁小诚。&rdo;

&ldo;哦。&rdo;蒋怀远叹气，把手收回来，不敢再碰她，心里情感波涛翻涌。&ldo;本来想了那么多话跟你说，你这一来‐‐&rdo;

反倒一句也问不出来了。

恰逢护士来给别的病人打针，路过蒋怀远病床前还催了一句：&ldo;十二床，您住院押金不够了，还欠费呢，昨天跟您爱人说了，记得有空去交一下，要不明天该给你停药了。&rdo;

蒋怀远哎了一声，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很尴尬：&ldo;知道了。&rdo;

……

阳光充足的午后，树上挂的鸟叽叽喳喳地叫着。

老宁擦着窗台上的君子兰，和儿子说着话：&ldo;结了婚，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吧？&rdo;

宁小诚伸了个懒腰，重重往后仰：&ldo;不简单哪……&rdo;

&ldo;以前您说，我不信，现在信了。&rdo;

老宁笑一笑，修剪着花根：&ldo;这就烦了？才哪儿到哪儿啊。&rdo;

&ldo;不是烦。&rdo;小诚皱着眉，在沙发上挺尸：&ldo;是看见晓鲁和她爸那样，想起您来了。&rdo;

&ldo;当父亲的都不容易，也有苦衷，等你以后自己做了爹就明白了。&rdo;老宁叹气，&ldo;晓鲁这孩子，也确实挺苦。&rdo;

小诚没精打采：&ldo;还当爹呢，这几天可给我折腾坏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