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九霄瞥了她一眼,&ldo;多久能好?&rdo;
这又是说不准的事,人各有质,且她也实在不知这位金贵的世子爷究竟是吃什么长大的,病情反反覆覆,这副身子,实在矫情得很。
腹诽过后,小姑娘蹙起眉眼,&ldo;我会好生看顾,尽快调理的。&rdo;
陆九霄淡淡&ldo;嗯&rdo;了声,倒也不用太快。
顷刻,弄巧便端来去伤寒的药来。
饮尽后,陆九霄眼皮当真有些撑不住,神色恹恹地倚在榻上。
沈时葶见状,给他掖了掖被角,&ldo;世子歇下吧,我就在这候着。&rdo;
闻言,陆九霄才矜持地闭上眼。
正在困意袭来之际,额间传来一道柔软的触感,小姑娘白白嫩嫩的手心贴在上头。
他眼睫微微颤了一下,彻底睡了过去。
沈时葶不知在此处坐了多久,直至窗牖处吹进一阵风,她才仰起酸疼的脖颈,走至前将窗阖上,复又坐了回来。
她低头去看榻上的人。
这一瞬,她心想的是,五日后怕是走不成了。但这五日,他也不可能立即纳进妾室,延后几日离开,也无妨。
不知为何,她却没有很失落。
仔细去看陆九霄的脸,沈时葶忽然想起乞巧节当夜,他垂下头让她戴上面具时,眉梢眼角都是不正经的笑意,可偏这世上,不正经的,最惹人心动。
即便是在最怕他的那些日子里,也偶尔会沉溺在他眉梢眼角的风情中。
更别提他但凡对你好上几分,简直让人无力抵挡。
她伸手,抚了抚男人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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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至盛夏,天气愈发炎热。
贺敏这回发病并不严重,身上的疹子消得快,不过两日,她便去赴了某家小姐办的茶话宴。
这所谓茶话宴,无非是各家姑娘八卦炫耀的场合,她穿戴华丽,得了众人眼神羡慕后,阴了几日的心思,也如拨云见日,晴朗不少。
待欲回府,她正弯腰钻上马车之际,余光忽的又扫见一道熟悉得身影。
她身子一僵,维持着这个姿势顿住半响。
秋芽迟疑道:&ldo;姑娘,怎的了?&rdo;
闻言,贺敏神色严肃地站直身子,拉了拉秋芽的衣袖,凑在她耳侧低语了几句。
秋芽一怔,点头应是。即便她仍旧认为是三姑娘疑心病犯了,若是有人跟着,她怎的没发觉呢?
须臾,贺敏弃了马车,留了秋芽与驾车的小厮随在身后,徒步穿过几条街巷。状似走走停停,最后进到一个死胡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