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贺禹碹,如果是你得到一个糖果的前提,是再也吃不到它,你会难受吗?”
贺禹碹这次沉默的时间更久了。
他当然会难受,可是……
“母后,我说不清楚,我既觉得该让二皇兄每天尽兴,又不想他以后再也吃不到那颗糖。”
贺禹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很乱。
顾诺摸了摸他的头,“别急,人就是复杂的有很多面,我也想倾尽所有的让他高兴,但前提是他自己真的高兴吗?”
窗外,贺煜麟在众人的簇拥下登船,距离太远看不清楚他是不是在笑,但能看见他一直在避开周围人迎上来的肢体动作。
倘若对现在的氛围高兴放松,不会一直紧绷避让。
“贺禹碹,我们不能让他在湖上吹一晚上的夜风!”
心疾发作没几天,就这样作践自己的身体,翌日一定会病倒。
贺禹碹握拳,“母后,我们去搞砸他的宴会!”
*
贺煜麟刚登船不久,就觉得头晕。
被风一吹,更是恶寒的难受。
寻常人身体不适,或许就会立刻打断正在做的事,贺煜麟不仅不会,他还知道怎么样才能把这些外在的不适强压下来,并且不被人发现。
他继续和人谈笑风生,并享受现在发生的一切。
就让他看看,今天晚上那个女人的表现吧!
这艘画舫共三层,一层连带甲板位置开阔,随行的乐姬和舞姬就位,配合船上本来就有的乐师演奏。
酒菜被掌柜和小二搬上船,没一会所有一切都准备好了。
贺煜麟没喝酒,他不喜欢酒的味道,难闻又难喝。
一定程度上,贺煜麟十分会享受,不会委屈自己。
这点和贺昕霖不同,与贺昕霖打交道的都是官员,那群狐狸心眼一个比一个多,总能有千百种方法。但这些还没得到权力的少爷千金,他们不敢,很好应付。
贺煜麟在第一层的中央主位坐下,其他人自觉按照家中长辈的身份,分左右两排落座。
“闲王今天红光满面,是不是遇到什么开心的事?”
底下的人继续他们的宴会。
“闲王殿下今日有如此兴致,不如和我们说说呗?”
“是啊!说出来大家一起乐呵乐呵!”
赴宴的人不完全和贺煜麟一般大,有十几岁的,也有二十出头的,他们今日都为贺煜麟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