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她没有多想,现在回想起来,这句话简直处处是漏洞。一个人,代不代表着他是单身呢?宴阳迷惑了。
“你骗我?”宴阳逼视着他,低声问道。
“我只能说,这非我本意。”
卫明慎是27岁那年结的婚,金童玉女,门当户对,说出去无人不夸赞。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份婚姻,不过是一次赤裸裸的利益交换。
最初的最初,他不是没有动过好好经营婚姻的念头。奈何对方玩心太大,有一种让他无法容忍的放浪形骸,故只得放弃。不仅如此,他的这番真心,唤回的是对方十分不屑的嘲弄。
“卫明慎,你都敢进入官场这个大染缸了,说明你也不是什么高洁的人物,怎么还会想不开地想要一份专一忠诚的爱情。别闹了,我不管你逢场作戏,你也别妨碍我逍遥快活,咱们各自找各自的乐子去。”
当时,对方刚被他捉奸在床。奸夫还在一边跪着,她却能悠然自在地去到一旁修剪指甲,说那话的神情,要多漫不经心,就有多漫不经心。末了,还不忘向那奸夫抛个媚眼。
卫明慎沉默安静地听完,替她整了整凌乱的睡裙,在她错愕的目光中丢下一句“天气冷,小心冻着”后,便毅然离开了两人的婚房。从此以后,再未踏足。
他忍了那个女人整整十二年。
一个轮回过后,他羽翼渐丰,强大到无人敢随意掣肘的地步时,终于向她提出了离婚。
到这一地步,女人终于有了不舍。然而还是顺从了他的意思,两人分割清楚财产,签订了离婚协议。若不是因为她脚伤了无法回来,恐怕离婚证早就到手了。
可就是因为这一耽搁,那女人跟家里通过气后,又后悔答应离婚了,并撕毁了离婚协议。
如果仅是如此的话,卫明慎并不怕她,并早已做好了与她对簿公堂的准备,丢掉名声和仕途也在所不惜。只是就在这时,父亲和大哥那里出了事。
卫明慎独闯官场,惧怕的事情并不多,唯有亲人,是其软肋。在父亲的苦劝之下,他不得不暂缓跟那女人的离婚事宜。
“当我做下这个决定的时候,就知道你跟我不可能了。所以,宴阳,对不起……”
卫明慎屈身在宴阳面前,低声说道。
宴阳望着未知的远处,神情依旧茫然。
“我们第一次的那晚,是在你跟她商定好离婚之后么?”想起什么,她问。
“是的,怪我太过心急,宴阳。我本以为,事情已万无一失。”
宴阳:“……”
宴阳忽然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原来,她竟做了三四个月的小三。即便是事出有因,她也觉得难以接受。
“你说的是,我不会接受这种关系的。如果你跟她没法离婚,那我是不会再跟你在一起了。”
宴阳平静下来,轻声说道。说完,忽然心中涌上一股刺痛来,眼泪不自觉地又漫了上来。
“所以,真的没有办法吗?我不想,卫明慎。我不想这样跟你分开……”
卫明慎又如何不知。
只是,他真的无法向宴阳做出保证。他们都是至纯至真的人,既然他无法容忍感情中出现一点瑕疵,又如何委屈宴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