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阮夫人,一开口就不同凡响。这番话说的实在合情合理,无懈可击。
可是忠勇伯是暴烈的性子,脾气上来更会不讲道理。
无奇有些惴惴,生怕忠勇伯又为难母亲。
忠勇伯皱眉听完,看看阮夫人,又看向无奇,说道:“本来的确该去清吏司找人,但老夫只信服小无奇,所以才直接登门来找她了……虽然老夫并不在意她的身份,但是,你说的话倒也有几分道理。”
无奇大为意外。
忠勇伯长叹了一口气,说道:“老夫这把年纪了,已经知天命,所以也不很在意尘世间的那些循规蹈矩,不过……想必是为难了你们年轻人。”
“既然如此,”他站起身来,最后又看向无奇,终于笑笑:“那就罢了,就当老夫没有来过吧!”
忠勇伯说完后,迈步往外走去,无奇忙叫道:“老爵爷!”
走到门口处忠勇伯回头,他看了无奇一会儿,终于点头叹道:“可惜,可惜。”
丢下这意义不明的两个字,他径直出门而去。
无奇还想去送,外头管家已经忙跟上去了。
而阮夫人也轻声唤道:“你站住。”
无奇忙住脚回身:“娘……”她听出阮夫人的语气似乎有些不对,便有些不安,以为阮夫人因为忠勇伯上门的事情而生气了。
阮夫人扫了她一眼:“跟我进来。”
领着无奇回到了上房内室,打发了丫鬟。阮夫人问:“先前去哪儿了?”
无奇听她不是问忠勇伯的事,便道:“娘,我先前不是说了嘛,是玉儿的一个同窗来找他玩耍,我才送他回家去了。”
无奇带着李靖出府,阮夫人是知道的,本来这说辞无懈可击。
阮夫人瞄着她道:“那路上有没有遇到什么人啊?”
无奇一愣,下意识咽了口唾沫。
阮夫人哼道:“怎么哑巴了?”
无奇隐约瞧出阮夫人好像是知道了点什么,但她自问自己从头到脚应该是没什么大破绽的,怎么可能就泄露了天机?
正在狡辩跟承认之间犹豫。阮夫人皱眉道:“你是不是真想挨家法?”
无奇赶紧跪地:“娘,我知错了!”
阮夫人冷笑道:“不逼着你,你还不肯承认!我昨日跟你说什么了,敢情你都当作耳旁风了!”
无奇红了脸,忙道:“不、不是……我原本也没想到会遇到,是……是巧合罢了。”
阮夫人恨铁不成钢,指了指无奇:“怎么就你那么巧?也不知是真的巧,还是有人存心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