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出来,面色已经恢复如常,并且很认真的同文秀算起了账。他一边翻阅账本,一边拨打算珠,很利索的算起账来。
青砖二十二两又五钱银,大瓦十六两银整,房梁买的是上好的木头,十八两银整,水磨石地面十四两又二钱银;再加上木桶、铲、麻绳等等乱七八糟的支出合计,四两又三钱银。最后,便是工人的工钱了。
二十几个工人的做工天数不一致,但是都按三十个大钱一起算,又给了一些生活补贴,一共二十三两又二钱。
人工成本一算出,加上购置材料的银,光是修新房就花了一百零三两又二钱。等把家具的银结算完,整体花费应该会在一百三十两到一百四十两之间。
&ldo;文秀,你明白不?若是还有哪里不明白,我再给你算一遍。&rdo;
&ldo;不用了!&rdo;
文秀摇头,拒绝了他的好意,笑着道:&ldo;你记的很详细,我都看得明白。你之前在我这里一共拿了一百两银,我现在还要给你一两二钱。&rdo;
话落,她将一两二钱数给了刘大河。
刘大河接下了,清点了一遍后,然后放好。
文秀见他放好了属于别人的工钱,这才将五两银放到他面前,开口道:&ldo;感谢刘大哥这两个月的帮忙,真的,我跟阿俊无以为报,这点银,是我跟阿俊的一点心意,还请你不嫌弃收下。&rdo;
刘大河听着她的话,再看着面前的五两银,然后再看看文秀,顿时心如刀绞,万般不是滋味。虽然早就是事实,但却还是有些难以接受,他们之间需要谈钱。
他妻死得早,一个人当爹又当娘,直到文秀守寡后,他万分可怜这个年轻的妇人,想要娶她过门。
但是,这一切
&ldo;刘大哥,你是不是觉得有点少?这样吧,我&rdo;
&ldo;够了!&rdo;
刘大河痛苦的打断她,伸出手,放到银上,冰冷的感觉让他回过神来,痛苦的道:&ldo;五两银太多了,我不过是帮帮忙而已。事前都过不收你银的,现在收你银已经万分过意不去了,怎可嫌少?&rdo;
外头做工的人,干一年的纯收入也未必有五两银。
文秀出手,还真是大方!
文秀装作没看出他异样的神色,见他肯收下银,当即松了一口气,还以为要费一番大力气呢,她笑呵呵的道:&ldo;不管如何,我还是非常感谢你。对了,我过两日要搬新家,想请大家一起吃个饭,你们可都要赏脸来啊!&rdo;
&ldo;好,一定来!&rdo;
文秀又同刘大河了两句话,便匆匆逃离了刘家。不知道怎么地,她一想到刘大河夜深人静的看《金梅瓶》这书,她就浑身都觉得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