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有模有样,阜怀尧啼笑皆非,戳戳他的脑袋,“你想太多了。”
阜远舟仰起头来,伸出右手食指不赞同地摇了摇,“不怕想得多,就怕想得少!”
阜怀尧浅笑了一下,若有所思,“这时候应该先担心苏日暮,甄侦不可能十二个时辰都护着他。”
他也想知道,苏日暮惹上了什么大麻烦,让杀手如此劳师动众。
阜三爷暗暗咬牙切齿,“谁管他啊!”
一嘴毒牙外加一条毒舌,除了得罪人那家伙就不能干点别的吗?不是喝酒就是骂人,找死的方式真另类!
……
甄府,听朝小阁。
从浴桶里爬出来穿衣服的苏大酒鬼打了个响亮的喷嚏,揉揉鼻子,抓起旁边的酒坛子灌上一口暖身子——啧啧,不用猜,肯定是阜子诤又在说他坏话了。
晃了晃坛子,空落落的声响让苏日暮扁了嘴。
**坛都醉不了他,一坛塞牙缝都不够。
甄侦端着姜汤敲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对着酒坛子满目抑郁长吁短叹的他,嘴角抽了一下。
“我想,你应该不想体会风寒的感觉。”
将姜汤放到他面前,甄侦道。
就算说不喝对方也有办法让他自己乖乖喝下去,苏日暮很俊杰,自动自觉把这不符合人类味觉审美的东西大无畏地灌下肚。
甄侦很满意,很有去揉揉他那头微卷的毛的冲动,不过为了避免某人炸毛,劳累一天的甄学士明智地按捺住了将这个想法付诸行动。
说实话,这种好像在照顾一只小宠物的举动……挺新鲜的。
“苏日暮,你还是想不到什么人要杀你吗?”
甄侦坐在他对面,问。
用一口酒压下姜汤的怪味,苏大才子露出一脸的无辜,“三个月内,小生保证没惹麻烦。”
先是在家闷头喝了半个月的酒,出来后因为新帝登基引起的骤变所以暗地里四处打听阜远舟的消息,再来就是被阜远舟的疯症烦恼着,他哪有时间兴风作浪?
他微不可见地蹙了蹙眉——如果是那帮人……他们怎么会知道他在这?而且,也不可能这么明目张胆,因为这对彼此都没好处。
甄侦屈指抵住下巴,“看来你没有主动惹麻烦,而是不小心惹下了大麻烦。”
虽然不清楚和之前请苏日暮为他主子效力的人是不是一伙的,但是出动这么多杀手来围剿,想也知道不是小事。
苏日暮挠挠腮帮子,拼命想啊想,“小生是安分守法的良民~~能惹什么大麻烦?难道上个月那个长的还不错就是毛手毛脚撞到小生身上用小生的酒洗了个澡倒还死瞪着小生的乞丐是什么神神秘秘阴险凶残的杀手头子?还是说前两天揭穿了他店里卖的酒年份不够还掺水的老板是隐姓埋名的王侯贵族?早些时候气势汹汹来挑战但是莫名其妙哭着回去的胡公子准备打击报复?抑或是京城文坛终于决定不在文采上打败小生而是用暴力解决小生?……”难不成有阜远舟的政敌发现他们的关系来抹杀他……咳咳,开玩笑的。
“……你有不惹是生非的时候吗?”
怎么听怎么像宰了这家伙就是为民除害!
苏日暮:“……”
这时,林伯礼貌地叩门进来,将饭菜一一摆好,之后忍不住问:“苏公子,是不是老奴做的饭不合您胃口?”
苏日暮愣了愣,“没有啊,林伯。”
事实上他和阜远舟一样不挑食,只要能吃的都能入口。
林伯叹口气,“可是苏公子您吃得太少了,人也太瘦了。”
这个老人的关怀很真诚,苏日暮有些局促地摸摸鼻子,“那什么,小生一向饭量都很小,不容易长胖。”
“那苏公子有没有什么爱吃的?您说,老奴给您做。”
“啊……小生不挑食,什么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