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官……这……你看我像是没有资格证的人嘛,您俩位今天来是做什么来的?”但他抵死也不会承认自己是个庸医,自作聪明的转换了话题。林错也不追着他问,手机里调出巴晨雨的照片,食指点了点桌子:“这个人,来过吗?”她不继续追问,庸医自然高兴,所以对她提出的问题十分用心,他十分配合的看着那照片眉头一皱,激动道:“来过!警官,这姑娘绝对来过我这儿的,这我印象可太深了!”“说说。”林错冷淡的收回手机开口。庸医回想了一会儿,才慢慢道:“一个月前吧,这姑娘来的我这儿,我当时一看这孩子就跟其他人不一样,她那模样,一看就是个乖乖女呀,但我们这种人,是讲究职业道德的对吧,她给了我钱,我办事儿,多余的我也没问……”林错眸中闪过一抹厌恶,脸色依旧冷冽:“她一个人来的?”“我敢肯定,就是一个人来的!孩子吓的哟,那叫一个哆嗦,说话都说不清楚,哎,不过现在这个社会,这种人多了去了,您说是吧?”林错没开口,只是冷冷的扫了他一眼,看的那庸医心里直突突。薛文博听得一肚子气,拳头往桌子上一杵,虎着脸怒道:“你说什么屁话呢!这是人说的话吗!”那庸医被吓得一个激灵,缩着脖子不敢说话。林错没在意,继续说着:“那孩子来的时候,还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顿了顿,她声音又冷了几分:“好好想。”那庸医心里咯噔一声,心想自己这是造了什么孽啊,但还是乖乖的思考了一番,才迟疑着开口:“就……来的时候一直揪着衣角,脸色苍白,问她话也支支吾吾说不清楚,然后就是一直掉眼泪,这么大点的孩子,我一看也明白了个大概,就问她是不是来做手术的,她点头,我就……做了啊……”“然后呢?”庸医欲哭无泪:“然后做完了,她就离开了,啊,对了!”庸医猛然想到了什么,打开抽屉拿出来一张门票似的东西:“这个,是那孩子走的时候掉下来的,走的太急了,我追都没追上。”林错接过来一看,是一张演唱会的门票,已经有些发皱了,上面的时间写的很清楚,4月15号晚上八点至十点。她找出一份证物袋,将门票放进去,伸了伸手,眉目依旧冷淡,却又带着霸道:“病历本给我看看。”庸医虽然极其不情愿,但抵不住面前这女人太过清冷,霸气凛然,他暗搓搓看了看她的眼睛,心一横眼一闭,将厚厚的病历本递了过去,还十分贴心的说:“这姑娘应该是一个月前,4月15号左右来的。”林错挑眉瞥了他一眼,没说话,翻看着病历本,但翻遍了4月的记录都没有找到巴晨雨的名字。她眉心凝着一股冷气,斜斜瞥了一眼大夫,将病历本丢过去:“哪个,找出来。”“您没找到啊?“庸医狗腿地一笑:“也是,来这里做这种事,总归是不好意思的,更何况还是那么小的姑娘,肯定不用本名的,您等着,我来看看啊……”林错没有回应,只是眸子里的冷漠更加沉重了一些。薛文博在林错没注意的地方扫了一眼这个新队长,心里怪怪的感觉。“这个,找到了,4月15号,就是她。”庸医倒是很快找到了名字,有些不怎么干净的食指点了点某个名字:“我记得清楚呢,这孩子字写得好看。”林错一看,赵晓红,巴晨雨果然是胡编乱造了一个名字,她眉目间明显的不悦:“你这里都不看身份信息的吗,要是出了事怎么办?”语调不高,可那双漆黑的眸子却看的庸医心里发毛,半晌才耷拉着眼皮支支吾吾地说:“这……这不是咱这地方小么……”林错只是冷哼一声,拿起病历本摇了摇:“物证,我们拿走了。”两人出了那黑黢黢的楼道,重见光明之后,林错抿了抿嘴,步子微微慢了点,跟一直走在她身后的薛文博持平,淡声道:“举报吧。”“啊?”薛文博手里还握着手机,一时间没明白她的用意:“你这话什么意思?”林错抬步向前,声音徐徐:“你拿出手机不就是想举报这黑诊所吗,愣着做什么。”薛文博看着那道秀丽挺直的背影,不由得磨了磨牙,虽说心里有几分不爽,很快打了电话过去。等林错和薛文博离开不久之后,另一队人马很快来到此处,将那黑诊所给一窝端了。薛文博经历了再一次的夺命尴尬,才看到了那救命稻草似的公安局大门口,几乎是落荒而逃一般的下了车就直奔重案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