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安慰着自己,抽了桌上的一叠材料才要看,就听到三声敲门声,三下一停,很有节奏。
“进来。”我搁下笔说。
“何总经理,生意兴隆啊。”来人在秘书的带领下走进来,带着副眼镜,看上去很是精干斯文。
我把材料往桌上一摊,站起来说:“蒋经理才是腰缠万贯,一看气色就特别好。”
这人叫蒋敬轩,也是我生意的主顾之一,他的名头很响,本市年轻的实业家,城中新贵,最近的杂志和报纸上热得很,我手底下有个女秘书花痴他的不得了,上班时还盯着他杂志上封面照看,薄唇紧抿,眼光微凛,一身西装领带衬着身形挺拔高挑,颇有几分贵气,哦,据说现在流行这种类型,叫禁欲,其实他压根就是个闷骚。
不过我原先和他合作过,看彼此都还挺对眼,于是磨合期比较短,过程还算愉快。
我一直觉得做生意和做ai有共通之处,做生意图的是利,做ai满足的是欲,利欲熏心从不分家,
我们生意上一直来往密切,他搞景区开发,惠顾我颇多。
蒋敬轩和我从不怎么寒暄,他坐在沙发上架起腿,十指互叠,我最熟悉不过,说明他来就是要和我谈正事了。
我们的项目是一早谈好的,不巧的是他要我进来的一批海枣树死了几颗,他死扣得很,说我给他的树种不好。
我解释道:“我们这里的水土本身也不是很适合热带树生长,尤其是最近气候也不好,要不然你可以栽些银杏,我这里有一批树种非常不错,银杏本身生命力极强。”
蒋敬轩皱眉说:“我这一片的渡假村是亚热带风格,种植银杏实在观赏价值一般。”
我笑笑说:”可以中西结合嘛,秋叶泛黄不也是很美。”
蒋敬轩立刻不满:“银杏生长周期太漫长了,长这么时间还是细细小小的。”
我忽然想到了什么,忍不住嗤笑一声:“难怪你当时非要挑海枣树,原来是看它又粗又壮。”
蒋敬轩顿时冷面做怒,送我一字:“滚!”又冷笑攻击我:”我看你倒是喜欢插在那里像根棍一样。”
我嚷嚷道:“烦死了,烦死了,老子多送你几株梧桐。”
我们两个衣冠楚楚正襟危坐的在那里满嘴跑火车,最后我同意明年开春重新留给他一批好的进口耐寒树种,他作为回礼,给我在度假村里留一个专门的度假小洋楼。
谈完生意,我请蒋敬轩吃饭,两个人站在电梯口等电梯,中途手机进了一个电话,是林朔的。
他问我家里另外一辆车的车钥匙在哪里,他要赶去医院开一个会,时间来不及了。
我说:“就在茶几下,你现在觉得怎么样,不然我派司机去接你。”
林朔说时间赶不上了,他自己开车去。
我连忙语调亲昵,嘱咐他路上当心。
数字一路上升停住,电梯来了,我挂了电话,蒋敬轩一脸觉得肉麻的看着我,不冷不热说:“何经理,真深情啊。”
这话说得可真酸,我踩进电梯问他:“蒋经理你喜欢什么样的,我替你介绍介绍。”
蒋敬轩瞥我一眼,不知有意无意,忽然说:“要是我横刀夺爱呢。”
我竟然停顿两秒去考虑他的话,严肃说:“那我就要和你一决生死了。”
事情处理完,晚上的时候我自己开车回去,车子一路开进别墅后院,才开到车库门口,就听见车库里面发动机的熄火声,随着一阵短促的“嘀”声,正对着我里面的车灯灭了,我亮着车灯停住,不一会就看见林朔从车库里走出来,手上似乎捏着一个医院里的ct袋。
路灯下林朔迎面走来,我正要把车子开进车库,看他过来,就打下车窗喊住他:“今天怎么样,手术顺利么?”
林朔隔着车窗看我,对我点了点头没说话,样子懒懒的,看上去比早上更累了,我本想说什么,但是看见他脖子上还围着我早上给他围的围巾,心中一动,便只是说:“我先去停车子,你赶快回家吧,外面冷。”
屋子里有地暖,林朔开着大厅里的灯,坐在沙发上举着一张医院带回来的ct片子在看,我脱了大衣,走过去撑在沙发背后,凑在他脖子边上很自然的亲了一下,啧,有股淡淡的药水味,他侧过脸看我一眼,长睫毛颤着快要戳在我鼻尖上,眼睛水亮水亮的,灯光很暖,照着他这个样子就显得格外温顺,我伸手想摸摸他的脸,结果他又偏过去了。
我没摸到自然不会放弃,张开手把林朔整个肩膀抱住,我亲上他的脖子,伸出舌尖湿漉漉的舔,他呼吸一窒,伸出那双销魂的手一把捂住我的脸,我闷笑着在他手心又亲了一下,他又缩手,我使坏抱他在胸口又捉住他的手,低头含住他食指指尖。
“我今天做了手术。”林朔皱眉眼神示意,指尖依旧被我含着。得,给他一说,我还真舔不下去了,虽说动手术都带着医用手套,可是想想他这手时不时摸摸心脏,摸摸血管,我还是有些犯怂,还好他不是做胃肠科手术的,联想一下,他要是真从手术台上剖开的腹腔里拽出一截肠子,那多惊悚。
我这才放开他,开了电视,不过是醉温之意不在酒,看看电视,看看林朔,最后索性开着电视,专心致志的开始“观赏”他。
第六章
他今天里面换了一件白毛衣,不知道他是真的憔悴了,还是毛衣本来就宽松,反正显得有些大,漂亮的脖子上还留着我的“杰作”,淡淡的印子,不仔细也看不出来,但他这么要面子,今天可能带了一天的围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