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叫箬云意,箬叶的箬,流云的云,心意的意。&rdo;她向前一步。&ldo;你好哇,白叶微。&rdo;
惶惶然间,他红了脸。
似是梦。
大梦初醒。
☆、此后物是人非
十月下旬,闲来无事。
早起时,北堂星郁同妻子在床上温存了些时辰,待天色彻底亮起的时候,他便起身去处理教内事务了。
现如今,青城并入了神火教做一旁支。其下弟子分派到门中各处,零零散散,也有人监管。
曾经自诩正道,现在却无奈为魔教走狗。青城弟子里有意见的不少,北堂星郁也少不得要动用些手段压一压。
初时免不得要看陈素衣的面子容忍些,可这一来二去,便把他真的惹烦了。
今早上陈素衣还吹了吹枕边风,希望他手下留情。
但这话说的实在太错了。
一,陈素衣在北堂星郁眼里到底算不得什么东西。
二,北堂星郁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她陈素衣难道不清楚?
三,将青城并入教内,本就注定了是一个无解的局。
石室内,北堂星郁盯着一根簪子发呆。
几月过去了,他曾叫心腹在漠北几次寻找箬云意,都没有结果。
人若死于大漠上,日日都有沙暴掩埋,能寻得尸身,才是奇怪。
可要说箬云意真的死了,他不信。
北堂星郁突然握住那根发簪,簪花尖锐的棱角划破他手心,顺着簪尾流下道道殷红。
箬云意死了,是自尽而死。
而自己没有拦她。
北堂星郁苦笑一声。
既没有拦她,那便是希望她尽早死了干净的。
那自己又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他向来自诩为目标清晰的人,不会因旁人扰了心神。
可他在与箬云意虚与委蛇的时候,并不费力,就像是本该如此。
而北堂星郁也的确,眷恋那些旖旎暧昧。
三年前,人都道箬云意叛出师门,被罚的废了武功,是个废人了。
当时自己所想的,也与今日相同吧。
就像是没有拦着她自尽一样,三年前他不也没拦着独孤伽辰给她泼脏水吗。
可她走的那么从容,就像是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内。那她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呢?
北堂星郁看向手里的簪子,忽的想起在马车里她说的那句话了。
【&ldo;我只是要告诉你。北堂星郁,你不该招惹我这个疯子。&rdo;】
原来她早就看破,早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