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山月一行人刚冲出城外便行踪暴露,遭受到了福王军队的无情狙杀。好在他们的坐骑都是塞外良驹,再加上出其不意,被他们突围了出去。
可是那关中大侠张世通是铁了心的要拿关山月和黄道周的人头去讨福王的欢喜,那肯放过这邀功的好机会,率领五百多兵马是紧追不舍。
关山月原本想着秘密渡过黄河潜入山西境内,只要进了山西境内出了福王的地盘,也就算是保住了性命,然后伺机返回京师再从长计议。
偏偏身后福王的鹰犬张世通死咬着他们不放,既然行踪败露了,也就没必要隐匿行踪,三百多人索性在平坦的官道上狂奔了起来。
看着身后越来越近的追兵,黄道周一脸的焦急,“这样下去不行,我从采药人口中得知前方群山中一条前朝废弃的古密道直通黄河边,前边转完后顺着山谷密林中那条羊肠小道直插过去便是。只是那路忒不好走,内侧是陡峭的山壁,外侧便是万丈悬崖,只能堪堪容纳一辆马车通过,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荆棘丛生不说,山上的石头经过雨水冲刷根基不牢,时常有落石坠落,着实是凶险万分。”
现在命悬一线,身后的弩箭就像雨点一样钉的车厢直响,一行人哪还顾得凶险不凶险,眼睛眨也没眨便在关山月的率领下冲着那条密道直扎了过去。
身后的追兵看关山月一行人竟然冲着深山老林中猛扎了进去,还以为他们冲昏了头脑,稍微一愣神便紧随其后追了上去。
张世通生怕这深山之中有埋伏,利用威势驱十名士一骑当先当先在前方探路,自己躲在后边指挥士兵们对着前方的关山月一行人猛追猛打。
当行至一处开阔的山谷的时候,关山月放目远眺前方的羊肠小路,冲着陈二狗点了点头,说道:“前边的路只容许一个士兵通过,我们的行进速度会越来越慢,就在这里跟身后的追兵做个了断吧。”
陈二狗的心里早就心痒难,得了关山月的命令,当即冲着周围的亲兵们喊道:“弟兄们,都亮出自己的家伙,送身后那群着急投胎的家伙归西,三段击,开干!”
这三百多亲兵全都是个顶个的好汉,没有一个孬种,把手中的弓箭往马鞍旁的挂钩上一挂,从马腹处那长条形的黑布包中拿出了那柄藏匿多日的燧火枪。
张世通见关山月一行竟然不知死活的停了下来,以为前方是一处死路,狞笑一声,呲楞一声拔出手中那柄重约60斤的鬼头刀,往脚背上一磕,高声喝道:“弟兄们,别说张爷不给你们机会,建功立业的机会就摆在眼前,就看你们能不能把握住了。福王他老人有令在先,杀一个小兵五十两银子,杀小白脸关山月一百零银子,杀黄道周三百两银子。手快的吃肉,手慢的连汤也没有,冲啊!”
当那群做着升官发财美梦的追兵们发现黑洞洞的枪口的时候,想停已经来不及了。大惊失色的他们猛拉手中的缰绳,可胯下的战马依旧带着一股惯性将他们一波又一波的送到了断头台上。
关山月的亲兵们心中都憋着一肚子火儿,就在身后的追兵们距离他们不足一百米的时候,他们抬起枪口对着眼前呜哇怪叫的追兵们就是一顿迎头痛击,打的他们是人仰马翻。
这简直是一场屠杀,在这荒无人烟的山谷之中这五百多追兵成了无源之水无本之木,周围没有任何的援军,此时他们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最先从枪林弹雨中清醒过来的是张世通,他看着周围的士兵们顷刻间便报销了二百多是勃然大怒,原本想着用黄道周和关山月的人头像福王邀功好博取个一官半爵,谁知道竟然出师不利遭此大难,这要是空手而归,回了一世英名不受,福王还不当场便要了他的性命。
看着身旁的士兵们一个接一个的倒下,他是勃然大怒,仰天长后一声,噌的一下从马背上蹦了下来,把那柄六十多斤重的鬼头大刀舞的是滴水不漏,使出毕生所学闪转腾挪,猩红着双眼冲着眼前的火枪兵们杀去。
关山月骑在马背是倒吸凉气,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世间竟然真的有人能躲过子弹的攻击。
原本配合的严丝合缝的三段击在张世通的冲击下,队形变的混乱起来,一匹匹战马在他那宽阔刀背的拍击之下是折颈而亡。
他的头脑还算清醒,只伤马不伤人,目标直指马背上的关山月,他一边往前冲一边冲着身后那没头苍蝇一般的二百残军,恨铁不成钢的怒吼道:“逃跑杀无赦,给我冲进去,跟他们搅在一起,用近战抵消火枪的优势,快!”
那群士兵见张世通如此神勇,惊魂初定的他们觉得他的话说的极有道理,顿时提着手中的长枪和钢刀,用盾牌挡住已经不如刚才密集的子弹,一窝蜂的跟关山月的亲兵们搅在了一起。
关山月看着猩红着双眼冲着自己逼近的张世通,顾不得自己的安危,冲着身后的那辆马车喊道:“老黄,还没准备好吗?前方的弟兄们已经开始陷入险境了!”
老黄和两名衙役打扮的士兵正手脚麻利的扳动着这辆改装的马车上的扳手,一阵“咔咔”的机关声响起,车身后那钉满箭矢的围板“哐当”一声掉落在了地上。
满头大汗的老黄探出头颅,冲着关山月焦急的喊道:“你快叫弟兄们撤到车后边去,已经点着火了,这东西可没长眼睛不分敌我!”